谢韵儿点头道“确实没听说边关有战事,老爷应该不会有事发生,银子先抬进去吧……老爷不在家,这谢恩的奏折也不知当如何写,回头写封家书送去西北,让老爷上疏谢赏便是。”
如今谢韵儿已经习惯眼前的一切,朱厚照突然赏赐虽然没甚来由,但以她对沈溪和朱厚照的了解,学生给先生送点儿礼物不算什么。
只是这礼物太过贵重,两千两银子比之沈溪一年的俸禄足足多了十倍,沈溪累死累活一年也就二百两左右的收入,朱厚照这边倒是慷慨,一给就是两千两。
谢韵儿让人刚把银子收拾好,周氏得到消息过来了。
儿子受赏,一次还是两千两这样大的数目,虽然周氏以前做生意时经手的银钱比这还多,但突然听说家中有这么大笔银子进账还是让她心动不已,赶紧过来询问是怎么回事。
周氏到来后,谢韵儿把情况大致一说,周氏咧嘴笑道“这皇帝不知道哪根筋不对,说给银子就给银子,八成是憨娃儿在西北又立下大功。”
谢韵儿不由发愁,这位婆婆不尊重别人也就算了,现在对皇帝似乎也缺乏应有的尊重,居然连这种混账话也敢说,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牵连家里人。
后面一个稚气的声音在叫“嫂子,两千两银子是不是很多?”
不是别人,正是沈家的小魔怪,沈溪的妹妹沈亦儿。
周氏骂道“小丫头片子,这里有你插嘴的份儿吗?跟你弟弟出去玩!”
沈亦儿吐吐舌头,拉着沈运往后院去了,谢韵儿目送姐弟俩出了房门,这才回过头来,说道“娘可是在为宁化老家来信而烦心?”
周氏苦笑道“还是儿媳了解娘,正是这个……南边家里已乱成一团,主要是没咱操持家务,什么事都不成,家里柴米油盐没了支应,度日艰难,于是来信跟娘伸手讨要银子。这不,皇帝正好赏了大笔银子下来,不如拿出部分送回宁化老家。”
谢韵儿道“娘,老家那边总靠咱接济,不是个办法,之前不是有地方官绅把土地寄挂在咱家名下么?每年应该也几十两收益吧……”
周氏道“这事为娘也知道,但咱沈家家大业大,那么多族人,靠这点儿银子怎么养活得了?咱应该多置办土地,之前为娘在京城周边问了问,京城如今地价很低,很多人都在卖地,也不知怎么回事,要不咱买一些回来?”
因为刘瑾在京城周边大肆兼并土地充作皇庄,让京畿之地的地主人心惶惶。
为防止自己的土地被刘瑾侵占,很多地主干脆提前卖地,卖的人多了,价格也就下来了。
虽然谢韵儿不知朝中动向,但她知道土地降价时去买准没好事,于是劝解道“娘,就算要置办土地,也应该是在汀州府,而不是在京城……这京城乃天子脚下,土地原本就贵不说,那些权贵要是侵占了咱的田土,咱跟谁去说理?”
周氏一脸不以为然“也不看看憨娃儿现在在朝中是什么地位,他的官已经做到顶了,又是皇帝的老师,谁敢公然侵占咱的地?你既然不答应,为娘自己去问便是,有情况回来跟你商议。”
因为做过生意,而且一度生意做得还不小,周氏便觉得自己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她认定自己做生意眼光独到,却不知之前汀州商会的成功跟她半毛钱关系都没有,而她对一些事情的判断,缺乏高瞻远瞩,说白了就是个注重眼前利益的市井小民。
虽然谢韵儿觉得这件事极为不妥,但在孝道影响下,她没准备跟周氏争什么,反正周氏也没说一定要买土地,她也就没再劝解。
周氏道“憨娃儿去西北走得急,原本说要将曦儿和小文送过去,现在看起来不那么方便,还有他表哥……以及五郎也在这边,实在不知当如何是好。要不你去信问问他,能不能把五郎和他表哥、表弟一并带去西北?他现在风光了,可总得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