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商都望而却步。
而以前一些没有门路而无法经营官盐买卖的商贾,又或者是广东地面上一些新崛起的商贾,这会儿虽然都蠢蠢欲动,但他们却担心这次买卖会赔得血本无归,所以持币观望。
关键的一点,就是盐场不肯放盐。
不止番禺县境内的兴盛场盐场,广东盐课提举司和海北盐课提举司下辖所有盐场如今都得到通知,布政使司衙门说不放盐,谁敢顶着干?
而沈溪的督抚之位看似在布政使司之上,但到底沈溪是管官的,管不了地方行政,沈溪无法直接干预盐场运行,盐场也无须对督抚衙门负责。
沈溪在后院优哉游哉地摆弄玉米和番薯幼苗,昨天一场雨对他来说可谓及时雨,雨后的试验田焕发勃勃生机,一夜间田垄里便绿油油一片,让沈溪看了非常欣慰。
“老爷,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被你的亲兵带来了,说是要见你。”朱山走到田边瓮声瓮气说道。
朱山这两天闷闷不乐,或许是沈溪说的话严重打击了她的自信,见到沈溪时神态有些不自然,只是礼节上保持尊重。
沈溪反应了一下“不男不女的家伙”会是谁,随后才想起应该是玉娘,玉娘被他拘押两天,这会儿估摸买通了看守官兵带来见他。
没跟朱山说什么,沈溪直接来到前堂,刚一照面玉娘便气呼呼地瞪着他“沈大人,您分明是出尔反尔!”
沈溪笑着问道“玉娘此话何解?你让本官放教坊司的人回去,本官照做了,怎么会埋怨本官出尔反尔?”
玉娘本想说,你这放了人跟没放有什么区别?不过嘴上却劝解“沈大人,有些话奴家早就想对您说,您如今在广州府的困局,非要跟布政使司和按察使司衙门和解才能解决……刘尚书曾言,切不可与地方交恶!”
“那是刘尚书对你说的,对本官却没有此交待。”沈溪脸色转冷,“本官行督抚事,刘尚书执掌兵部,一在外,一在内,就算刘尚书面授机宜,本官也无须理会,更何况刘尚书只是让玉当家代为传话?”
一时间玉娘无言以对。
的确,刘大夏就算权力再大,而且沈溪这三省督抚也是他和谢迁等人联合举荐的,但并非沈溪直属上司,沈溪无须听命做事。
沈溪这个督抚,行的是钦差事,直接向皇帝负责,而非六部衙门。
玉娘道“那沈大人准备如何解决出售盐引之事?盐场拒不放盐,除非沈大人派兵去叩开盐场,就算那时也不回有盐商来购买盐引,因为到盐场抢盐等同谋反,那是诛九族的大罪,就算以沈大人如今的身份,也不敢如此吧?”
沈溪冷笑不已“难道我需要盐,必须从盐场里提?”
玉娘稍微一怔,仔细思索沈溪这番话的意思,半天不得要领,问道“难道沈大人,莫非你能凭空变出盐来不成?”
“本官不能凭空变出盐来,但手头上有城外盐仓内的几千引盐,或许能解一时燃眉之急。”沈溪道,“玉娘先回教坊司为好,待本官将盐引悉数出售后,自会到教坊司与玉娘把酒言欢!”
玉娘脸色阴沉“沈大人这是玩火!”
沈溪笑道“随你怎么说……玉娘,我们不妨打一个赌,若本官可以将盐引尽数出售,将盐引课税本价都收取上来,便算本官赢,若不然,便是你赢,听凭对方处置,可好?”
玉娘用诧异的神色打量沈溪“奴家可没资格处置沈大人,倒是奴家现在为砧板之鱼,任人宰割。”
你是躺在砧板上,但我杀又杀不得,你有什么事还不告诉我,尽抬出刘大夏这些大官来恶心我,这算什么任人宰割的鱼?
“那就是玉娘不敢打赌了?”沈溪回过身,冷笑道。
“沈大人既要赌,那奴家不得不遵从。只是若奴家侥幸赢了,奴家不敢对沈大人如何,只希望沈大人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