遭到叛军洗劫,而这种土楼就相对安全许多。
这样的土楼根本就没有什么正厅一说,一个圆形的建筑,院子中间是天井,四面围起来就好像学校的教学楼,没有走廊,用梯子连通各个楼层、房间和屋舍。
院子里有两口古井,这样就算土楼被围,只要里面储存足够的粮食,能坚守几个月甚至一两年时间。
进到一楼靠近天井的一间屋子,里面布置得倒也雅致,每个房间就是一个卧房,陈设齐全,桌椅板凳都是新的,被褥都是细布,很干净,唯一可惜的是没有开窗户,给人的感觉很压抑。
沈溪心想,住在这儿跟坐牢一样,还不如我的府衙呢。
桌上摆着烛台,四围的墙壁上还有油灯,把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沈溪刚坐下,就有使唤丫头送茶水进来,但看那塌鼻子小眼睛的模样就不敢恭维,好在是客家人口音“老爷,用茶。”
难得能听懂,沈溪笑着点头,那使唤丫头有些害羞,拿着茶托一转身小快步出了房间。
唐寅脸上带着促狭的笑容“沈中丞,不会是看上你了吧?”
沈溪道“伯虎兄,在下有家有室,这玩笑可开不得。”
说到“有家有室”,唐寅神色一黯。他跟妻子和离不久,如今已然是孤家寡人一个。可怜他素有风流才子之称,却连个儿女都没有,祖产也被他霍霍得干干净净,虽然是个举人,但断了科举之途,现在人们见到他就跟见到煞星一般,除了几个知交好友,没谁愿意跟他亲近。他甚至无法给人授业教书,因为没人愿意当一个科举作弊者的学生。
“在下去隔壁选个房间,这就睡了。”唐寅本来就喝多了,这会儿又被沈溪提及伤心事,意兴阑珊出门去了。
过了不久,沈溪正准备带人回督抚衙门,门重新打开,却是孙廷衡带着孙家二老爷前来。
那孙家二老爷,也是四十多岁的模样,身材也不高,但看上去却富态许多,一进来便给沈溪下跪行礼“草民叩见大人。”
“起来叙话就是。”沈溪抬手道。
“多谢大人。”
孙家二老爷站起身,等看清楚沈溪的年岁,再看到沈溪身上的便服,神情略微一滞,显得有几分失望。他平日见到那些当官的,无不是一身威风凛凛的官服,走到哪儿都是一群衙差开路,敲锣打鼓恨不能天下人都知道他是当官的,派头十足,沈溪这一看就显得很“寒酸”。而年岁上,沈溪更只是个少年郎,一点气势都欠奉。
孙家二老爷先自报了姓名,同样是廷字辈,叫孙廷运,上来说的话,跟倒苦水一般,基本是将之前孙廷衡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沈溪听他说起来没个完,摆手阻止他说下去,道“阁下,到底想让本官做什么?”
孙廷运迟疑道“草民想请……大人跟藩司中人疏通。”
“疏通?”
沈溪笑了笑,问道,“空口说白话吗?”
孙廷运到底是做生意的,跟官府打惯了交道,赶紧让孙廷衡抱过来一个钱箱,打开来,道“督抚大人,这里面是二十两纹银。”
对一般人家来说,一次出手二十两银子不算少了,可你孙家,地方豪绅大户,说是给我准备别院,结果带我到这种不见天日的破院子,还好意思说这里比督抚衙门舒适?现在就给我二十两银子让我帮你疏通,分明是轻视我嘛!
你之前为疏通关系可花了不下千两银子了,孙家忽然变穷了?
沈溪本来并不介意在打听地方虚实的同时帮孙家一个小忙,但现在看来,孙家没太当他这个督抚是回事,那孙家与布政使司衙门结怨之事,估计孙家也有所隐瞒……连个正确的讯息都得不到,有什么帮忙的道理?
“银子呢,你们拿回去罢。”沈溪摆手道,“本官不多做叨扰。等回去后便修书一封往广州府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