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外放啊……”
丰熙不以为然“下官还是觉得京城好些,胡少卿知道我腿脚不便,最经不起旅途之苦。”
胡拱的酒品一般,喝多了站起来,搭着丰熙的肩膀道“要是不外放,你一年里也不见到有这么顿宴请,可若到地方,哪怕是个七品的知县,想天天大吃大喝都行,你说这能一样吗?”
沈溪听了不由皱眉。
或许胡拱属于实话实说那类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但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吃请的事,真的合适吗?
在场的官员不少,要是传到有心人耳中,以后还怎么升迁?不过再一想,以胡拱的年岁和人脉,能做到从五品的鸿胪寺少卿已经很不容易了,一般来说,文官能做到正四品那就顶了天,想再往上,那需要莫大的机缘。
七卿衙门里的职位,侍郎和右都御史为正三品,全国上下那么多文官,每三年出三百名进士,还有各路乙科出身的官员以及传奉官、监生官,想做到这样的级别简直是痴心妄想。
沈溪没那么多想法,人人都想加官进爵,唯独他想“缓一缓”,倒是胡拱劝他争取外放的事,他很赞同,但以他的年岁,朝廷要放他为一地父母官,怎么也要等个三四年,那时弘治皇帝生命进入尾声,他得小心再小心,才能保证不卷入政治漩涡中。
一顿酒宴,沈溪免不了喝酒,以前他是尽量推掉,可自从当了官后,这种应酬已是避无可避,面对同僚总得喝上几杯,否则就是不给面子。可他酒量一般,喝上几杯就算不至于发酒疯,也觉得头晕脑胀的。
吃过酒宴,已是二更过半,差不多晚上十点。
这年头的人崇尚早睡早起,二更半绝对算得上夜深人静,到处只闻犬吠声。
众人出来,好在鸿胪寺有专人相送,不然沈溪非常怀疑自己到底能不能找到家门。跳上马车,他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过了大约两刻钟才赶到街口。沈溪没让随从相送,而是独自进了胡同,提着个昏暗的灯笼等在那儿的朱山,这会儿早就哈欠连连。
“少爷,您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再等下去,我都快睡着了。”
朱山脸上带着几分懊恼,很显然家里为了今日谢韵儿的生日准备了丰盛的饭菜,可沈溪没回来,家里只能将就吃了。之前沈溪便交待过,他若赶不及回家,家里面不用等,若公事繁忙或许还会彻夜不归。
回到家中,小院里亮着灯,不过沈溪头却越来越沉。
谢韵儿打开门迎出来,出的却是沈溪的房门……显然她一直在里面等,一向睡得挺早的林黛闻声也起来了,不过小妮子此时已是睡眼惺忪。
“相公又有公事?”
谢韵儿说这话时,脸上多少带着幽怨之色。本来沈溪替她庆祝生日是值得开心的事,人在异乡,家里人未必会记得她哪天过生,现在沈溪这个名义上的丈夫记得她,让她很感动,可沈溪却说到没做到,在她生日这天放了鸽子。
沈溪找了凉毛巾擦洗脸,叹道“你也知道我今天跟鸿胪寺的人去城北迎接外蕃使节,一直等到天黑后才算完事,之后是例行酒宴,翰林院的人以我居首,我不去就是不给人家面子,只能硬着头皮参加,折腾死人了!”
“嗯。”
谢韵儿虽然心中稍微有些不快,但听完沈溪解释,也就释怀了,心想“我与他什么关系,他能记得我的生日就很开心了,哪里敢再苛求什么?”
沈溪回来,林黛见没什么事情便回房睡觉,谢韵儿忙碌着帮沈溪端茶递水,沈溪喝了半肚子酒,喝什么都不对味,好在他还记得对谢韵儿的承诺,送她生日礼物。
沈溪将放在抽屉里的房地契和租约拿出来,放在桌上,道“说好给你的礼物,虽然迟了些,但好在今天还没结束……”
谢韵儿好奇地接过,拿在手上,对着灯光一看,赶紧把东西稍微远离烛火,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