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百姓垂泪相送。沈溪没想到这么凑巧,安汝升被查办难道是冥冥中天注定?本来安汝升这一任知府要到弘治十二年,偏偏在弘治十年就被拉下台,正好跟鲍恺上任汀州府的时间和地点相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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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夏和江栎唯,在两天后调集官兵押送安汝升一伙北上,临走时交待卫所和千户所的将领,要继续在地方搜查盗匪余孽,同时安排人手对商会内外进行保护。
本来沈溪担心安汝升的余党会趁机进行报复,但转念一想,此时安汝升这个贼首被擒拿,群龙无首,那些贼匪有机会还不抓紧时间逃离闽西这偏僻之地,何来心思报复?
再者说了,这次商会商船被劫,商会属于受害者,那些贼匪要报复也是去找江栎唯和官兵,跟商会无关。
想明白这些,沈溪也就放心了。他要为来年春天的岁考作准备,因为这涉及到他是否有资格参加明年的秋闱,若这次岁考不能考到三等以上,他要中举人至少还得等三年,那时候他就十五岁了。
其实在沈溪的设想中,十五岁中举,岁数刚刚好,不会年轻到让人轻视,可一展抱负有所作为,若有人赏识的话,他还能以举人身份入太学读书,就好像伦文叙一样,一边备考会试,一边作学问,甚至还可能成为大儒为人尊崇。
最重要的是,将来考会试,他那些先生很可能是主考官,对他中进士甚至名列三甲都有莫大帮助。
但沈溪不会因此而懈怠,非要到十五岁才去考,因为没有谁敢确保自己一次就能中举。多一次尝试机会,就能为人生节省三年。更何况,他还想碰碰运气,看看能否有机会参加后年的会试,能够知道会试和殿试考题内容的机会可不多见,浪费掉太可耻了!
八月底。在安汝升被捉拿问罪一个多月后,新任汀州知府到任,结果朝廷派来的跟历史的走向一样,是今年已经六十四岁的清廉官员鲍恺。
鲍恺,字舜卿,浙江鄞县人。天顺三年举人,成化十一年进士,因他在河南彰德府为知府时有政绩,为民所称颂,后因丁忧一直赋闲在家。
这次调任汀州知府,地方士绅官民得知之后,夹道欢迎,这也是因为汀州府刚刚才出了个跟江洋大盗勾连的贼官,百姓正觉得自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现在突然来了一个素有贤名的清官,都弹冠相庆。
鲍恺为人低调,虽然进城当日他也热情地与城中士绅见礼,但其后他便躲在府衙内不出。也是他年老体弱,没法多出来走动,再加上有安汝升的一些弊政没有彻底根除,甚至因为头年的水灾以及安汝升的盘剥,到如今汀州府的大小钱库和粮库都空空如也。他为此大伤脑筋。
惠娘听说鲍恺以前的名声,但这次她没有盲目信从。因为她刚才在安汝升身上吃了个惨痛教训。
安汝升刚上任的时候,惠娘也将其当作是青天大老爷看待,结果安汝升为商会拓展做出了一定的贡献,但也从中捞取了足够的好处。就算这样,安汝升还想劫持她来要挟商会,不知不觉间。她对官府的人有一种发自内心的抗拒。
“……地方士绅相约,以士绅和粮户为主导,行纳捐,来补充库藏,咱商会也要纳捐一部分。却不知道纳多少合适?”
惠娘虽然算不得士绅,但她以商会会长的身份,地方上但凡有什么大事,尤其是出钱出力的事,都会找她参与,也是她掌握商会和银号,而且一向肯为地方慷慨解囊所致。
沈溪道“该纳多少就纳多少呗……大明朝可没哪条法令说,咱经商的有给官府补库的义务。”
周氏这次坚定地站在沈溪一边“这小子说得对,去年高知府在任时发大水,就让咱捐银捐粮,后来安知府到任又让咱捐,这倒好,没一年光景又换了个,当商会是官府的钱袋子,想取多少是多少?”
沈溪心里暗叹,现在鲍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