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清有自己的用意吗?当然有。
当初燕九朝一口一个“这是你们圣地的事,与我们无关,与周瑾无关,只要周瑾想揍,我就带他走”,原话是不是这样水月清记不清了,总之意思是没差的。
水月清就在想,这回总该与你们有关了吧?亲生女儿吞噬了魔魂,要消化个百八十年,每年都这么闹肚子、这么疼,这不是人过的日子,你们该心疼了吧?周瑾再重要,重要得过亲生女儿吗?
说白了,水月清就是想看燕九朝与俞婉自己打脸。
说好不勉强周瑾,关键时刻,还是得利用周瑾。
而周瑾会怎么做,不用想也知道,他会帮燕小四,这是在全彼此相处一场的情谊,可全完之后他会彻底寒心,也就对世俗的身份不再抱有任何念想。
在一旁打坐的周瑾,睁开眼,看向与燕九朝、俞婉谈完话的水月清,水月清也看了他一眼,见他一脸疑惑,却什么也没说。
周瑾又看向燕九朝与俞婉。
俞婉冲他笑了笑:“没事,你先练功。”
周瑾点头,继续闭上眼练功去了。
“水没了,去那边打点水吧。”俞婉拎着一个木桶对燕九朝说。
燕九朝明白她的意思,嗯了一声,把木桶拿过来,与她一道往溪边去了。
净无咒一边望着二人的背影,一边悄咪咪地靠近周瑾,他俩不好开口,他开口总成了吧?
不料,他还没张嘴,燕九朝淡淡地开了口:“净无咒你去做法!”
我艹!
你后脑勺是长了眼睛么?
还有,做饭是怎么一回事?烤了两只兔子还不够?你好想吃啥?做饭?你带米了吗?!
咚!
一袋米从天而降,落在了净无咒的面前。
净无咒:“……”
给净无咒扔完那袋米后,燕九朝便拉着俞婉去小河边了。
“你有什么想说的?”俞婉看向燕九朝。
俩人都不傻,做了这么久夫妻,孩子都四个了,怎么可能连这么一点默契都没有?
“不是你有什么想说的吗?”燕九朝又把话柄递给她。
俞婉叹了口气:“是,我是有话对你说,周瑾虽然不是我们的孩子,可我心里一直拿他当自己人,当初一共去巫族,要说对他没半点利用之心是假的,可那都慢慢地过去了,谁的心还不是肉长的?我看着他那么……那么拼了命地护着我和腹中的孩子……我没办法再把他往火坑里推……”
“所以你觉得,我可能会把他往火坑里推?”
俞婉愣了一下,燕九朝能说出这种话来,本身就已经意味着他没有这方面的打算,说不震惊是假的,但也并没有太震惊,他这个人就是如此,看似没心没肺,却比任何人都重情重义。
他能在乎女儿,又何尝不在乎周瑾?
俞婉意识到自己紧张得有些过度了,不由心虚地低下头。
燕九朝冷冷一哼:“俞阿婉,你今天必须给我把话说清楚,你为什么觉得我会舍弃周瑾?”
“我……”俞婉咬了咬唇,“那还不是因为小四刚出生那会儿,你为了不让人扎她,连药引都不要了,抱着她躲起来,不是她自己弄破手,燕九朝,你现在已经没了!”
你就是个女儿奴!
最后一句才是俞婉的心声。
燕九朝两眼望天,十分不情愿直面自己的黑历史,二人一个心虚,一个尴尬,倒是没功夫相互指责了。
“不过。”燕九朝忽然正色说,“你可想好了,如果周瑾不彻底觉醒,小四会难受一辈子的。”
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却能日日夜夜折磨你,让你寝食难安、心神不宁。
如果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