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木被靳青忽如其来的一句话问的有些迷茫,可还是乖乖的回答靳青的问题:“十八了。”
他是蒙人,若不是当初被当成猪猡箭靶抓来,估计现在还昌蒙交接处游走,躲避来自父亲仇人的追杀。
在靳青身边这三年,他得到了靳青的庇护,开拓了眼界,更学会了治国之道。
可以说,靳青真的教了他很多。
但阿木一直都非常清楚自己的使命,他是属于草原的,那里才是他的主场。
他早晚都要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想到这些年,靳青对自己的照顾和教育,阿木的眼圈变得通红:他真的真的的非常舍不得姑姑。
却不成想,在上下打量过他后,靳青忽然伸手拍了拍阿木的肩膀:“你长得挺着急啊!”
她一直都以为阿木的年龄应该三十岁上下,结果这竟然是个十八岁的孩子。
靳青眼中的满意一闪而逝:好可怜的孩子,未老先衰的这么严重。
阿木原本还想再说些感性的话,可在读懂靳青话中的含义后,他没出口的话瞬间憋了回去。
恨不得一口老血喷在靳青脸上,阿木咬着牙对靳青呵呵一声:“姑姑,他们都说咱俩长得挺像的。”
来啊,相互伤害啊。
他长得老气又怎样,姑姑看起来可比他老多了,看起来就像五十出头一样。
靳青闻言眉头一竖,老子和你拼了。
半晌后,阿木鼻青脸肿的趴在地上:“阿木走后,姑姑一定要保重身体。”他其实还是舍不得。
自他出声后,父母便对他给予众望,受了伤不能哭,生了病也要坚强。
因为他是家中长子,因而需要比其他人承受更大的压力。
后来父亲死了,他带着弟弟仓皇逃走,又同弟弟失散。
父亲的部落被仇家占领,母亲和父亲的别妻们也都被那人接手。
几个弟弟有母亲护着到不要紧,唯一有危险的,便是他这个拥有继承权的长子。
为了躲避追杀,他一直在外流浪。
这期间,他见识到了世间的人心险恶,更看到了自己的渺小与无奈。
阿木曾经幻想过,倘若有一天,他能够重新夺回父亲的部落,他一定要将曾经欺辱过自己的那些人连带他们的族人一并碎尸万段。
他要将自己经历过的恶全部返还回去。
阿木的母亲是个非常刚强的女人,她只会用失望的眼神看着阿木,并且用恨铁不成钢语气同阿木诉说着阿木的不成器。
她会一遍又一遍的斥责阿木犯下的错误,却不会告诉阿木怎么做才是正确的。
而靳青,却是他在流浪旅途中遇到的唯一温暖。
靳青是真的在教他做人做事的道理,并且也向他展示了什么叫做君主的杀伐果断。
当阿木做错事的时候,靳青永远都会第一个出现,帮阿木将错误掩埋。
更是让阿木清楚的认识到,什么叫做真正的皇权,什么叫做来自长辈的疼爱。
阿木深信,就算有一天,自己当真杀了人,靳青也能帮他挖坑将人埋了...
对于这样的姑姑,他真的真的非常舍不得离开。
阿木握紧拳头,不行,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他已经长大,不能再心安理得的躲在姑姑的羽翼下接受姑姑的庇护,他要用自己的本事为自己打一个天下。
听到阿木让自己保重身体的话,靳青伸脚踢了踢阿木的大腿,恶声恶气的说道:“不用你叨叨,老子身体挺好的。”
既然不能成为自己的饭票,这个人也就失去了利用价值,她就是这么现实的人。
靳青凉薄的语气,成功被阿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