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人影一闪便消失了。她转回身来道,“在外头不能叫我嬷嬷,以后你就叫我姑姑罢。”
“是,姑姑。”萃梨笑颜逐开地应道。
长夜将尽,奇铭辗转反侧地一夜未眠,与之一样的还有皇帝。
想起老二思念母亲的模样,他不禁心软,从小没有母亲陪伴,原来都是大儿子、二儿子心中的伤,思及此,他决定宽恕玶妃。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十二皇子初长成,大孝兼德,典则雅淳,已有玉器成子之风范。特许其提早接承誉王称号,赐封地江淮三州。其母玶妃因受贱奴蒙蔽,蒙受污秽,今无罪释放,与誉王同往。钦此——”
奇锻听到旨意后,多日的伤悲总算烟消云散,又哭又笑地投入了兴王怀中。
可玶妃听到旨意后,却备受打击!得知冷嬷嬷为她顶罪并杀了萃梨后自尽,她只觉得一切理所当然,并无所动。
如今,她该怎么办?锻儿离京,便是远离权利中心,与那位联手,最终换来的就是这般结果?!
早知如此,那日在勤政殿,她就应该供出那位,而不是吃下这计哑巴亏!可她亦担心那位会对锻儿不利,装聋作哑地将一切认下,也是为了表明合作的诚意!
但她着实没有想到,最终的结果竟是她与锻儿离京!
益安王府。
奇铭带着一身的疲惫悄悄看着言漠离开后,才从床柜深处摸出一只锦盒。
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对银质花草耳坠,正是被言漠留在明州的那对。
从明州回京前,奇铭收拾月明轩时偶然发现的,便一并带了回来。如今的他可算知道了,言漠不敢收下此物既是狠心,也是情意...
母妃的遗物一直被父皇保管着,直到他在月明轩发现后,才忽觉,这对以圆柱形为基础而塑造的耳坠,好似能嵌入他的尾戒中。
将耳钩拆下后,他拿着没有花纹的耳坠底部,果然嵌入了尾戒中!三物结合,俨然就是一体!
“母妃...这到底是何意?那封信...到底是...”因为疲倦,奇铭有些头晕目眩,一个不支,他撑在了柜子前,发出轻微的一声咚。
“王爷!”刚从外头回来的高一和高二带着一身霜气,前来汇报邓尚书的行踪,听到声音,两人急急进屋查看!
“无事...”奇铭稳稳心绪,将盒子放好,出来后,他将备好的小粥囫囵一口吞下,试图挽回一点体力。
高一、高二见此,互相看看,心想,受王妃影响,王爷吃东西也变得豪放了呀。
“说。”
高一:“昨晚,邓府与洪府皆无异动,邓尚书也未再拜访洪府与相府。”
“邓府与洪府,继续派人盯着。”说完,奇铭犹豫着,继而深吸一口气,冷声道,“还有一事,需要你俩去办。”
高一与高二:“?”
“就说本王对黄医女有意,将之散出去。越快越好,越多人知道越好。”
“王爷!!”高一、高二不敢相信地齐声叫道!那王妃怎么办?!
“本王自有用意。”奇铭了无生气道,“去罢。”
高二还想辩问几句,却被高一强行拉走! “王爷都说了,自有用意,我们照办就是了,走,走走!” “大哥,你好歹让我问问王爷的用意是什么嘛!” 随着那两人的声音远去,奇铭再也受不住,露出一脸苦涩,因无助而来的彻骨之痛几乎无孔不入,又无处可逃... 午后,誉王与玶妃一行即将启程。 “王妃。”陆九一边撑着伞,一边小声问道,“我们守在玶妃娘娘出行的路上,到底要做什么?” 言漠一脚深一脚浅地踩在雪地上,呼出的哈气已经湿润了她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