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的牡丹宴,从珍怕扫了宾客们的兴致,早就已经找人撵走这个没眼色的伎子了。
“……”凤仙仿佛被打了一巴掌似的,脸色更难看了。
她比从珍更不敢闹,一旦闹大了,她就更没机会和端木绯单独说话了……
想着她的任务,凤仙强压下心头的不悦,连着深吸了两口气,神色才算平静了一些。
“端木四姑娘!”凤仙也不与从珍争辩什么,昂着头看向五六步外的端木绯,喊道,“奴婢真的是有很重要的事要与姑娘说。”
生怕端木绯还是不理会自己,凤仙连忙又补充了一句“您若是不听,一定会后悔的!”
这还有完没完了!涵星皱了皱眉,不耐烦地下令道“从珍,让人把她拖下去,现在就送回教坊司!”
涵星一吩咐,从珍立刻就屈膝领命“是,殿下。”
自己可不能就这么被送回教坊司!凤仙吓到了,腿一软,花容失色地跪了下去,忙道“端木四姑娘,端木大姑娘现在正在京兆府衙门,她的情况不太好。”
这一次,凤仙再没了之前的气定神闲,神情与语气都显得惶惶不安,就像一戳就破的纸老虎似的。
“……”涵星秀气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意识到这件事没她想得这么简单。
照理说,端木纭去了京兆府衙门的事应该没有什么人知道,这个女伎又怎么会知道?!
涵星转头看向了端木绯,想看看她的意思。
端木绯神色平静地看着凤仙,依旧云淡风轻。
方才凤仙一脸笃定地威胁自己说这件事与姐姐有关时,端木绯就猜到了对方要说的是不是与姐姐去京兆府衙门的“这件事”有关。
端木绯心里虽然好奇,却也没打算让凤仙牵着她的鼻子走。
凤仙的态度显而易见,她就是想用此事来要挟自己,所以端木绯干脆就冷着她,以静制动地先打压了她的气焰,也免得她在那里故弄玄虚。
再者,凤仙既然有“所图”,即便是自己不去问,对方那也是要说的。
“说吧。”端木绯不露声色地淡淡道。
闻言,凤仙总算松了一口气,但脸色还是微微发白。
经过方才的短短数语,她才意识到自己错了。
她以为她拿住了端木绯的“要害”,就能拿捏对方,却不知在这些贵人的眼里,像自己这等卑贱的伎子根本算不得什么。
他们是天,自己就不过是尘埃。
他们一句话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比如方才自己要是被撵回教坊司,根本不会有人为她求情,不但完成不了她这次的任务,而且怕是免不了一顿罚,还能不能留在教坊司也不好说,像她们这种人,若是教坊司都不要了,只会被卖到下三滥的地方去……
凤仙只是想想,就觉得一阵后怕。
她咽了咽口水,来回看了看涵星、从珍和绿萝,樱唇微动,想说是不是让她们离开,涵星看她呆了好一会儿没说话,不耐地催促道“你有话就快说,支支吾吾地做什么?”
凤仙意识到端木绯确实没有避着涵星的意思,也就不再迟疑,老老实实地说了“端木四姑娘,奴婢是给人来递话的。”
凤仙又吸一口气,一口气往下说“令姐现在在京兆府衙门里,情况很不好,令叔父有证有据,而且,杨三夫人的贴身丫鬟夏堇更不惜在公堂上自绝,以死明志来指证令姐是谋害其主的凶手。”
“前去公堂观审的那些举子们义愤填膺,纷纷要求京兆尹为死者主持公道,严惩杀人凶手。”
“令姐虽拒不认罪,可是人证物证俱在,她应该就要快要被定罪了。”
“……”涵星的脸色一点点地沉了下去,抿紧了樱唇。
本来她以为这桩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