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了一声便朝那摆了哥俩一道的孟副指挥看了过去。
孟国忠头皮发麻,被锦衣卫的人记恨上,断然不是什么好事。
他讪讪的站在那里,既盼着东厂的人赶紧过来,又想一走了之,甚至还想丢下脸面去和那魏太监套套近乎,说什么误会之类的。念头多了,却不知究竟要做哪样。拿眼去看陈士诚,对方一脸无助大人你都不知道怎么办了,小的有什么办法?
他们有没有办法脱身,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魏公公要和他们谈谈。
“哪位是南城兵马司的孟副指挥?”良臣明知故问,孟国忠一身官袍在火光映射下可是格外显眼的很。
兵马司一帮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家指挥大人身上,孟国忠暗叹一声,知道躲不过,铁青着脸,往前走了几步,然后朝魏太监拱了拱手“本官便是。”
这姿态,不卑不亢,当着这么多手下面,孟国忠还是有些许自尊心的。
“很好。”
良臣上下打量起孟国忠,微微点了点头,然后笑了起来“不打不相识,孟指挥若不派人来寻咱家的麻烦,咱家还真不知道南城这地有个强项令呢。”
这话让孟国忠听的十分剌耳,奈何不敢发作,在那不吭声。
“咱家这人最是平易近人,凡是和咱家认识的都说咱家是个好人,所以咱家也不打算和孟指挥计较,只是有笔账却得和孟指挥算一算。”
良臣负手走下台阶,田刚和李维一左一右跟在后面,一众飞鱼服锦衣卫识趣的让到两边,作保护状,看着十分的威风。
“算账?”孟国忠一愣,脱口道“什么账?”
“你让人砸了咱家的地,伤了咱家的人,怎么也得赔咱家损失吧?”良臣一脸正色,能用钱解决的事,他绝不诉诸武力,哪怕他是受害方。
“大人,问问他要多少钱。”陈士诚在边上低语一声,示意指挥大人花钱消灾。
孟国忠微嗯一声,东厂迟迟不露面,让他有些担心是不是被人卖了。所以要是这事真能用银子摆平,他倒也愿意。只是却不知对方会不会狮子大开口,代价大了,他孟国忠可拿不出。
心里实在是窝囊,明明自己是受害方,手下叫对方绑的绑,伤的伤,脸面都丢干净了,到头来却得赔对方钱,怎么想都憋屈的很。
可人在屋檐下,锦衣卫那帮人又助纣为虐起来,这事也没的孟国忠有商量的余地。
思虑再三,只能沉声问道“公公要本官赔多少损失?”
明白人!
良臣欣赏的看了眼孟国忠,你有情我有义,何必非要打打杀杀,老死不相往来呢。
“郑铎,给孟指挥把账单报下。”良臣大手一挥。
“锅碗瓢盆、桌椅板凳、院子里的花草树木、还有医药金,修缮金、地面清洗等,合计两千六百两。”郑铎手里拿着一张纸,墨迹还没干呢。
孟国忠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地面清洗他还能接受,可院子里他兵马司都没能攻的进去,又哪来的损失。
敲诈,勒索!
两千六百两,不是一笔小数目。
孟国忠在南城任上一年也不过捞得两三千两,这小太监嘴巴动一动,他就得白干大半年。
不过,也只能这样了。
“本官认赔。”孟国忠很干脆,花钱消灾。
良臣却忙摇头“别急啊,还有呢。”
“还有什么?”孟国忠一愣。
“赎人费啊。”良臣一脸你怎么就不开窍的样子,伸手朝院子里一指,“不多,一人十两,也就两千多两吧。加上先前的,折七折八,孟指挥认个五千两就行,余下的算咱家和孟指挥交个朋友。”
“五千两!…不成!”
孟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