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的旅途很漫长,漫长到了枯燥的地步。自从钻进赵霏房里的小插曲后,再未发生过有趣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显然不能说出去,曹华守口如瓶,不能告诉洛儿免得被收拾。赵霏同样当做没发生过,连贴身丫鬟茶姑都没告诉。
第二天在码头停靠的时候,曹华安排了两名医女过去,专门熬药伺候着,赵霏总算是不晕了,偶尔也会出现在甲板上朝这边看上几眼。
不过只要曹华一露面,赵霏便迅速的回了船舱,窗户最初关了几天,可最后又打开了,是为了通风还是其他,就不为人知了。
曹华从那天后长了记性,每天都站在楼船三层抛爪勾,直达沈雨和苏香凝的房间,再把赵霏叫上来搓个麻将。和她们一起玩,自然不可能是脱衣麻将之类的玩意儿,就算她们敢曹华也不敢,先不说赵霏,被沈大小姐讹上,他以后可就没好日子过。
苏香凝学什么都快,几次下来便熟悉了,沈雨自不用说,小奸商一个,能来钱的东西岂会不上心,一天下来就把曹百万洗干净了,还意犹未尽。
曹华只是教她们解闷罢了,那有给沈雨送钱的心思,教回了后便不过去当冤大头。
沈雨倒是没啥,反正银子到手,苏香凝则是明显有些委屈恼火,一直唠叨沈雨不该赢那么多,现在曹华都不过来了。
随着这些小插曲的发生,山水转变,沿岸已经万紫千红。
时间从三月阳春,到了五月的初夏,距离端午只有几天了。
官船经过长途跋涉,终于来到了位于杭州五云山附近的港口,目的地到了。
两艘船逐渐靠近钱塘江畔,江面上停泊的画舫、官船、货船一眼望不到尽头,每时每刻都有船只满载货物归来,或者把产自江南的丝绸茶叶送往各地。
沿岸万千青柳随风,贩夫走卒来回穿行,文人仕女漫步与江畔,青罗秀伞、白纸玉扇,未曾下船,便可领略与汴京截然不同的水乡风情。
“上有天堂,下有苏杭,名不虚传”
曹华身着白色书生袍,手持折扇站在船头,看着岸边的行行色色。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一直生活在汴京,汴京人口过百万,集一国之物力打造,繁华为当世鼎盛,可也仅限一座汴京城池,出城后不过百里,便景色突变,流民乱匪层出不穷。
杭州则不同,乘船沿着钱塘江一路行来,虽无光彩夺目之奢华,但处处是白墙青瓦流水人家,秀丽山水让人目不暇接,论起富饶半点不下于汴京,甚至更胜一筹。
因为远离朝堂,不会出现随便丢块石头都砸到王侯头上的事情,杭州的风气显然更开放,沿案有虎捷军巡视,却无百姓避讳,反而是军士要给某些大儒、名士让道,这在汴京是不敢想的。
进入杭州辖境后,赵天洛便站在了船头,表情已经端庄宁静,眼底的思念却难以遮掩。
去年初春从这里离开,赵天洛还是心高气傲未出阁的公主,本以为夏天就能返回,却没想到回来时已经是第二年的夏天,还带着驸马爷。走的时候从未想过嫁人的事情,回来之时,却连拍拍屁股该做什么都晓得了,这巨大的变化,让赵天洛有些失神,总觉得自己忘了初心。
陈靖柳持着油纸伞遮住夏日艳阳,站在曹华旁边眺望,与赵天洛的触景生情想比,她显然关心的是别的事情,此时认真的叮嘱着
“江南的文人都傲气,以前诗会上,我经常见到江南过来的才子,文采确实出类拔萃,但都目高与顶,把我们汴京的人当场蛮子。曹贼,你可要注意着些,别没事就动手,会被人瞧不起。”
陈靖柳骨子里便是个书生,常言‘君子动口不动手’,文人有什么事儿就得舌战群雄说服对方,动手算什么本事。她晓得自个情郎的脾气,明明有通天才气,却总喜欢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