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若是不允,又能怎样(1 / 2)

他从天上来 杨宇龙 3420 字 2020-02-11

世间不见柳郎君久矣,但是柳郎君的词作却一直都留在世间,留在世人的耳边从未散去。修行者追求长生不老飞升仙门,柳郎君固然没有这种本事,但是从另外一种方面来说,这样活在人们的记忆里,他又何尝不是得到了永生呢?

这首《八声甘州》词作,写在柳郎君被宋天子责令“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的时候,整首词透着一股凄凉的意味,绮梦姑娘闭目片刻,然后便将两只白玉一般的手儿抚在了长琴之上,开始轻声吟唱。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琴声悠扬,雅间之内刹那间便飘过一丝萧索的意味,绮梦姑娘闭上眼睛,仿佛临其境,就在当年柳郎君的边一样,继续低声哼唱着。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唯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唱到关河冷落残照当楼一句的时候,陈临辞便沉浸在了琴声之中,仿佛此时的他便是当年的柳郎君,正穿着一袭白衫,站立在江边,凄凉的霜风一阵紧似一阵,看到关山江河一片冷清萧条,落的余光照耀在高楼上。到处红花凋零翠叶枯落,一切美好的景物渐渐地衰残。只有那滔滔的长江水,不声不响地向东流淌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绮梦姑娘轻弹着长琴,口中哼唱道“想佳人妆楼颙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争知我,倚阑杆处,正恁凝愁!”

一曲终了,琴声瑟瑟,余音绕梁,绮梦姑娘睁开了眼睛,却见陈临辞还闭着双目,一脸的惆怅。

她知道,这少年定然是沉浸在自己的琴声和柳郎君的词作里了,她笑了笑,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弹琴不过也是弹给懂得人听得,她做了卖艺这一行,自然没有挑选客人的权力,无论是文人客还是俗人财主,她都得弹奏给人家听。但是能遇到真的欣赏自己琴曲的家伙,谁会不由衷的高兴呢?

她不忍将陈临辞从意境中唤醒,便准备继续再弹奏一首柳郎君的词作,给这个少年听听。

但她的手指刚落在琴弦上面,还没有开始演奏,就被门外的声音给惊扰到了。

她听得出来,门外的声音来自于花姑,真是奇了怪了,以花姑在长安城的背景和能力,平里根本不可能有人敢坏规矩来到南厢房天字第一号这里大吵大闹的,今却又是怎么回事?

陈临辞从柳郎君的词以及绮梦的曲儿的意境之中醒了过来,他也听到了门外的声音。

那是花姑的声音,他刚刚听过没有多久。

花姑看着面前的三个少年郎,脸上满满的都是无奈的表

,这是她在长安城开楼子至今,极少数的窘迫时刻。

面前的这三个少年郎,她有两个不认识,只见过走在最后面的那个是当今大汉国丞相府的三公子,丞相大人可是汉国除了皇帝陛下之外地位最为尊崇的角儿,他府上的公子,自然也是长安城举足轻重的一号人物,平里那叫一个骄横跋扈,很少会将别人放在眼里,但是即便是地位如此尊崇的纨绔公子,今也只有毕恭毕敬的站在最后面分份儿,花姑实在是猜不出来,谁家的少年能有资格让丞相府的三公子这么低声下气。

猜不出来归猜不出来,但是花姑知道,这三个少年郎,无论哪一个单拎出来,都有让他这家花满楼关门的能力,她在这长安城中确实是有些背景,但是那个背景还没有大到敢惹上丞相府的地步。

这三个少年郎也都是楞种,像那个叫陈澈的少年一样,刚踏进花满楼的大门,便要点绮梦姑娘服侍,花姑知道丞相府的三公子是什么德行,若真的点了绮梦,怕是明绮梦姑娘便不是淸倌儿的处子之了,她自然不愿意,正好今陈临辞先将绮梦姑娘点了去,所以她便婉言劝说三位少年换个姑娘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