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坐在石桌旁,小脚不停的踢着桌下的石柱,明显是将这方石桌当成了陈临辞。
皎洁的明月挂上了夜空,陈临辞从湖边起身,沿着来路走了回去。
他走的很慢,脑海里都是与赵奕然白天的时候一起走来的场景,幻想着赵奕然一人回去的样子,他绕路来到那个偏巷,巷子里灯火通明,小吃的生意较之白天还要更好一些,他又来到那家烤鸭店,排了很久的队伍,让店主片了半只烤鸭提在手中,烤鸭很香,可是他却没有丝毫的食欲,他来到了之前白天来的时候带着赵奕然走过的所有小吃店,买了白天给赵奕然买过的所有吃的,然后沿着来路又失魂落魄的朝前走着。
陈临辞不知道自己这样是不是算是失恋了,因为这段感情可以说是从来都没有真正意义上开始过,只是处在一个朦胧的阶段,刚刚冒出头来便被赵奕然主动给斩断了。
陈临辞走在应天城繁华的街道上,又路过了那条清溪河,河边风景依旧,盲眼的老太太还坐在河畔拉着那一曲悲凉悠远的二胡曲,陈临辞上次来到这里听到这首曲子的时候,还没有那么多的感同身受,此次却不一样,他的心境似乎在某一个方面与盲眼老太太引起了一种十分奇妙的共鸣,心情竟然随着曲子变得更加悲凉了许多。
有风吹过,陈临辞怅然所失,又从腰包里掏出来了一些碎银两,扔在了老太太身前的盒子里,这次没有压住声音,老太太听到了银子落入盒中的声音,立马便停了下来,喃喃问道“好心人,谢谢您一直这么照顾我这么一个瞎老婆子。”
陈临辞笑了笑,没想到老太太竟然判断出来自己已经不是第一次过来了,便好奇问道“婆婆,您怎么知道我不是第一次过来了。”
“原来是个俊俏后生啊。”老太太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老婆子已经在这
清溪河畔拉了许多年的曲子了,却从来没有一个人像公子您一样出手这么阔绰,上来便扔了十两银子,老婆子我眼瞎了,可是心却没有瞎,自然不会忘了公子的大恩大德。”
“婆婆,您没有家人吗?”陈临辞突然问道,然后才发现自己的问题有些唐突,又继续说道“婆婆,我没有别的意思,您不要在意。”
瞎眼老太太笑了笑,说道“没事后生,都这么多年了,老婆子我早就习惯了,当年我也是应天城的富家女,父亲做丝绸生意,十六岁那年遇到一个少年,他长袖翩翩腹有诗书,可却是个其他郡县里出身村子里的穷小子,像很多书里那些俗套的故事一样,我不顾父亲的反对与他成了婚,最后少年中了举人,后补了一个县令的位置,我的父亲却经商失败,一夜沦为普通人,他心中暗恨我父亲当年瞧他不起,又将这种恨意嫁接到了我的身上,渐渐开始冷落疏远,娶了别家的女子,后来父亲病故,已经不是少年的少年也因为贪收贿赂被送进了牢狱,我伤心欲绝,哭瞎了这双眼睛,才有了如今清溪河畔的二胡曲。”
陈临辞将手中的烤鸭和吃的全都递给了老太太,说道“婆婆,这些吃的您先拿着,没有想到天玺纪元四海升平,繁华的清溪河边还有这么多人间悲惨故事,您恨他吗?”
“后生,谢谢你。”老太太放下二胡,从陈临辞手中接过吃的,然后才继续说道“往事都已经随着清溪河的河水流淌到不知什么地方去了,又哪里谈得上恨与不恨呢?我只知道,那些年的爱是真的,痛是真的,人间所有的悲欢离合,也都是真的,只是唯一对不起的是我的父亲吧,他养我育我这么多年,临死都没能见我一眼。”
“婆婆,我叫陈临辞,我会经常来看您的。”陈临辞喃喃说道,然后转身便离开了清溪河。
瞎眼老太太的话深深地触动了他的心灵,如果摊到往些年,他定然会唾上一口唾沫,然后痛骂一生那个书生真不是个东西,可是今夜他没有,那个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