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梓稍稍怔了一会儿,随即笑了笑,没有说话。
月月见状,立刻圆起场来,“小梓,想收花告诉我,我每天都给你送。”
林梓感觉到屋内气氛有些尴尬,于是转头看着慕宇航,半说笑,半指责道:“我上次住院,你怎么不送我花啊?”
慕宇航说:“上次我们还不熟嘛。”
熟了就可以送花吗?
慕宇航这是什么逻辑?
最后还是月月告诉自己:“别听他瞎说,今天上午,他在他们系里作报告,这花是一个小学妹在后台送给他的。人家小姑娘含情脉脉,结果他跟人家说,正好,我有位朋友住院了,这花我可以转送给她么?把人家小姑娘气得,都快掉眼泪了。”
林梓听得忍不住哈哈大笑,果然,慕宇航还是那个样子,踩着一地玻璃心的碎片然后浑若无事。
和他们在一块的时候,气氛总是很热闹。
大家仿佛都很有默契,没有提那些令人伤心难受的事情,也没有一脸同情地看着林梓。
四个人在一块的时候,总是谈笑风生的,让林梓暂时地忘记了现在有些窘迫的处境。
他们待了好一会儿,才走,整个病房在他们走后,也逐渐变得寂静起来,天逐渐黑了。
林梓扭头的时候,看到窗沿下边有个身影,呆呆地站了很久,好像是在往自己的方向在看。
但那人帽檐压得很低,又穿了一件很大的风衣,把自己遮裹得严严实实。
林梓怕看不清那人的长相,还特意跑下床,打开阳台,一骨碌爬在阳台上看。
许是那人发现了林梓,立刻低着头转过身,随着他的背影逐渐消失在拐角,林梓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起了易臻,脚下的水泥地开始发硬,然后又开始发软,她像是踩在棉花上,有点站不住的感觉。
因为衣衫单薄,风吹得林梓有些瑟瑟发抖。
林梓却一直站在那里,站到连自己都觉得骨头冷透了,才转身回到了病房。
护士很好心地给林梓房间换来了一瓶热水。
林梓把脚泡在滚烫的水里,脚被烫得像针扎,但她一动不动。
她满脑子都是易臻,直到现在,她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她一直以为自己在做一个噩梦,等到醒来,一切都会恢复原样,她有个很美满的家庭,有个很体贴自己的男朋友,今年底,他们就要订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