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的床很软，林梓和衣倒上去就睡着了。

许辰睿轻轻打开卧室的门，看了一眼熟睡的林梓，转身轻轻地带上门。

黑夜里，谁也不曾发觉，男人的双手逐渐攥紧了，眼里满是锐利的目光。

隔了许久，男人缓缓地拨起了一个电话。

“是你干的吧。”

“怎么？是质问的语气还是疑问的语气？”

“不管你怎么想，收手吧。”

“收手？你现在跟我说收手？许辰睿，你未免太自以为是了吧，当初是你拖我下的水，现在，你觉得我还能收手吗？”

“你就不怕吗？”

男人微微皱了皱眉头。

“怕？自从我决定的那一刻，我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可是，”许辰睿顿了顿，回头望着卧室的方向，“我怕了。”

“呵呵，许辰睿，别忘记，到今天为止，所有的一切，你也参与了。”

“你就不怕她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

“你不怕她恨你吗？一辈子恨你？”

“许辰睿你呢？你怕吗？”

“我怕，我现在，很怕，怎么样，是你想听到的答案了吧。”

“可是你别忘了，如果没有你，我不会知道所有的一切，没有你，也不会到今天的这个地步，所以，一切已经来不及了，还有你别忘了，如果有一天我杀了人，那也是你许辰睿给我递的刀，既然如此，现在，就别妄想独善其身了吧。”

“你就没想过你这么做的后果吗？”

“后果？自然是想过的，所以，如果浮不上来，那么，就一起沉下去，狠狠地，沉下去。”

男人挂断了电话，他早该知道的，这场游戏一旦开始，他就再也没有能力掌控了。

可是，看着她现在这么难受，这么痛苦，他真的不忍心了。

男人走向窗台，冷风肆虐，却让他在此刻显得格外清醒和理智。

他缓缓点起一支烟，微弱的火光在漆黑的夜空中闪烁着。

男人看着手里的烟头，突然轻声笑了起来，他们初见的时候，不也是这样的吗？

林梓一直睡了十几个小时，在许辰睿的卧室，她竟然睡得如此安稳，如此香甜。

一觉醒来的时候，林梓连颈椎都睡僵了。

天色已经黄昏，映在屋子里的已经是夕阳了。

林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也许是在做梦，也许并不是在做梦，可是为什么自己会在这里。

林梓恍惚了很久才起床，小心地推开门。许辰睿坐在外边的客厅里看着电脑，他独自坐在偌大的屋子中央，夕阳勾勒出他的身影，那样清晰而遥远的轮廓。

真皮沙发上毫无褶皱，他的衬衫还是昨天的那一件，也丝毫没有褶皱。

许辰睿大概，一晚上没有睡觉吧。

见林梓从卧室走了出来，许辰睿放下鼠标，抬起头，淡淡地开口问道：“饿了吗？”

语气平淡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像是在梦境里一般。

“我不饿。”

已经给他惹了麻烦，还打扰了他，又怎么好意思再麻烦他呢。

林梓摇摇头。

但她的胃却出卖了她。

许辰睿笑了笑，“我给你煮面去。”

许辰睿挽起袖子，走到厨房。

厨房里很安静，锅里的水渐渐沸了，许辰睿不说话，低头切着番茄。

林梓只是呆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许辰睿煮的面很好吃，他放了很多的番茄和牛肉，还特意给林梓煎了个荷包蛋，林梓吃了很大的一碗。

许辰睿不让林梓洗碗，他系着围裙，站在水槽前一会儿就洗完了，然后将碗放在架子上晾干，最后擦净了手解下围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