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慕容思的样子,应该是才睡醒不久,床上的被子一片凌乱,就连叫宫女过来整理的时间都没有,这封告知藩地情况的消息便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光脚踩在自己的鞋子上,两手撑着膝盖坐在龙榻边,早上刚送过来的消息在他的手中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纸团,夹在指间摇摇欲坠。
德全低下头,眼角的余光注意到慕容思的衣衫不整,但是又顾念着他现在正在气头上,也不敢出言提醒,只想保持着沉默,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派出去的人竟然又被抓住了,究竟是你看中的这些家伙们太没用了,还是说朕的身边也有那边来的奸细!”慕容思咬紧了牙关,胸中的愤怒完全的溢于言表。
他愤怒的一抬手,想将手中的纸团往德全的脸上丢过去,但因为纸团原本就夹在指间摇摇欲坠的,在他抬手的这一瞬间,便掉落在了地上,完全没有起到半分的作用。
德全一眼瞧见,想笑也不敢表露出来,毕竟慕容思的眼睛正瞪着自己呢。
“就连一个小小的纸团,也敢跟朕作对。朕在问你话呢,你聋了不成?”
“陛下恕罪,这纸团本就是死物,如何能够领略的了陛下的心思,陛下无需与它一般计较。”德全心里也是憋屈,明明是陛下的失误,也得怪到自己的身上。
而慕容思那边也是一样要被气笑了,呛得咳嗽了几声,才能够重新说出话来。“朕是问你从哪里找来的那群废物,谁问你这个了?难道朕还不知道这纸团听不懂人话吗?”
“这,奴才都是从京城中找的个中好手,按理来说不应该会出差错才是,莫不是藩地那边有我们都不知道的高手在吗?”
德全大概能够想得到那群人的本事,不怎么跌,毕竟自己手中还有那么沉甸甸的银子卧着,想来他们也不是多厉害的人物。
但是他在慕容思的面前又怎么可能承认,这不等于变相的承认自己无能了吗,所以他也只能往别的方向将慕容思的思维引过去。
而慕容思听着,似乎也觉得这是唯一可以解释的理由,或许也是因为私心里并不想处置德全,再加上对慕容羽的厌恶,这个想法便顺理成章了。
“如此倒也不是不可能,可是既然那边有这么厉害的人做帮手,为什么凤无忧那里从来没有送来过消息?”
德全话一噎,转转眼珠,连忙编了些瞎话,硬着头皮回答。“或许是因为郡主到底是个姑娘,在那边也不受多少人看重,所以他们也没有说的这么全面。”
“胡说八道,她之前不是说过,已经和厉王世子妃当然上关系了吗,凭着世子夫妻之间的感情,她还能有什么不知道的,难不成是对朕有意隐瞒?”
慕容思身为皇帝,决不允许别人指出自己化妆的纰漏,哪怕是真的出错了也不允许。而德全则想着世子妃另有其人,又不是郡主在那边做世子妃,如何能了解得这么清楚。
“陛下多虑了,郡主好歹也是在宫中由您亲自看着长大的,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
“怎么不可能,朕告诉你,这世上阳奉阴违的人多了去了,多她一个也不是什么稀罕的,这世上永远只有自己才是信得过。”
慕容思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站起身轻轻地捶了捶自己的后背,德全见状,赶着从旁边的衣架上取了外袍给他披上,以免他着凉。
“看来朕得想办法把她叫回来,亲自问问,若不然朕心中总是有个疙瘩,到时候对谁发泄出来,那可就不一定了。”
慕容思说着,眼睛却若有若无的望德全身上瞧,德全料想他说的不会是什么好话,便赶紧将拂尘搭在手上,跪倒在地。
“陛下放心,奴才这就想办法,寻个由头,把郡主叫回来。”
过了几日,不知道凤无忧最近是怎么了,一直关在临时租住院子里不肯出来,封潇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