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麟一时没有拿住手,那胭脂落到竹子做的木板上,好像又不小心沾了点水渍,才刚落到地下,簪子碰撞的声音一传来,他二人同时低下头去,就看到胭脂在竹子上面化成了一片,还滋滋滋的往外面冒泡泡。
也不知道这竹楼的主人究竟在胭脂里加了些什么神奇的配料,那泡泡一出现就冒了个没完,过了好一阵子,声音才终于消失。
再定睛一看盒子里面凝固成膏体状的胭脂到了地下,却变成了一滩油迹一般的液体,顺着光滑的竹竿,悠悠地往低处流,并留下了一道令人无法当做视而不见的痕迹。
“这是怎么回事,这胭脂店的老板是要杀人吗,怎么在里面加入这么稀奇古怪的东西?”慕容麟诧异的喘了口气,望向自己手中的那盒胭脂满眼都是难以置信。
“我记得以前你上妆的时候,你那柜子里的东西可并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吧。”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这两者究竟是从哪里出来的。”封潇月往后头退了一步,赶着把他手里的盒子放下,又是庆幸又是后怕,得亏自己没有与之接触。
“我做的东西,可是全烟梧城的女子用着都不会有任何不良反应的。再者,无论是颜色还是材料搭配,都是有小钰亲自把关,且时时也去店铺里查看,自然不会有人在里面做手脚。”
“而你在我的梳妆台上看到的胭脂,还是小钰从院子里摘回来的花,当场现做的,因此我们才能这样放心,也不用担心难得运气不好,在外头买的胭脂品质不好。”
“是这么个道理,我看这些贴身用的东西还是从自己的手里出来的才好,你以后要再使些什么脂粉香料的,最好也从自己的店里出来,安心些。”
慕容麟听着百感交集,连连挥手,“最好我也不替你四处寻些新鲜妆容,你也不必用我给买的,毕竟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好,万一伤着你就得不偿失了。”
“想不到你在这些东西方面还挺有自知之明的,我还以为你打算刨根问底,直到弄清楚了里面都有些什么,再自毛遂自荐要替我炮制呢。”
看慕容麟的样子,便是已然明白的,身为女子对这些装束讲究上究竟有多少的不容易,怕是给惊着了。封潇月看着有趣,忍不住跟他打趣了两句。
谁知慕容麟没缓过劲来,竟然还当真了。“这怎么可能,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做这些摆花弄草的女儿之事。”
说罢,封潇月即使心里清楚,但难免还是有些不太得劲。慕容麟也不知道有没有瞧出她这一情绪变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若是你哪天有兴趣了,想要自己动手,我在旁边帮衬着,也不是不可以。”
闻言,封潇月抬起头来,脸上忍不住勾起了一抹笑。“行吧,现在时候也不早了,咱们也该回小院了。”
“好。”慕容麟一点头,与封潇月并排着在前面率先下楼,小云则跟在这二人的身后。“对了,刚才那些胭脂怎么会是如此反应,你可知道里面添了些什么东西?”
“怕就是皂角和香油,只是比例没有调对,反应的不够融洽。不过是借着香油的特质,让胭脂擦起来更加容易上色罢了。其他的,倒是只能忍着了。”
封潇月说着,就已经来到了楼下。一楼的人不论是柜台上的伙计,还是桌子上聚着说话的人,听着她最后一句话都不免反应各异。
慕容麟倒是没听明白,再追问封潇月便懒得开口了,也只好就此做罢。
却说城南有一处集市,虽然主要是负责授卖些蔬菜粮食,但是也有几家饭馆和别的商铺。阮月华乔装改变过后,在身上披了一个从头遮到尾的斗篷。
但是即使是如此低调的装扮,在这集市上也格外显眼,更不用说她行动间从斗篷缝露出来的里头格外飘逸的纱裙裙摆。
她从采悦溪郡的神门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