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呀。”小厮关心的询问一声,钱森瞅了他一眼,简单地把当时的情况讲了一遍,然后便是一声冷笑。
“果然是年少轻狂不知事,这么大点年纪的人能够做成什么东西。他这么劳师动众的特意把我叫过去,也就是为了想炫耀一下他的眼线遍布京城,殊不知这样做,就完全是暴露了自己,还顺便提醒了我们以后做事应当更加的小心谨慎。”
可其实呢,钱森那么兴师动众的跑到了东边行宫,然后直接去了季昊生的家中,这个行动本就不算隐蔽,也完全不必怪人家是怎么知道。
“老爷英明,可是昨日老爷到季大人家中原本就是有话要说的,陛下既然已经知道了老爷的行踪,肯定会有此疑问的,老爷就这么直白的将前因后果全部都告诉了出去,会不会对老爷有所影响啊。”
小厮搀着钱森的手臂,正打算扶着他上马车,可是钱森听到他的这一愚蠢的提问,心里头实在是憋得慌,所以又站住了脚。
“你懂什么?那陛下竟然都已经知道了我这一天去了些什么地方,你当他就没本事再多安排几个人偷听我们的谈话吗?本官这么做,一来是保全自己,二来也是给了陛下一个留心季昊生的借口,这叫做反其道而行之。”
“本官越是说那季昊生怎么的衷心,陛下心里肯定就会越发的怀疑,这两方和我们都没有什么关系和影响,最好最后斗的两败俱伤,到时候渔翁得利的便是我们了。”
“可是恐怕凭季大人一人的力量,也拗不过陛下去吧。”小厮点点头,还是把钱森给送上了脚蹬子,钱森站在马车的踏板上,幽深的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淡淡说道。
“那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叫他们两个的折腾,正好为了本官的行动作掩护。”
工部尚书,季昊生府上。季晓兰昨日里听到了钱森过来说的那个消息,整整愣了一天一夜的时间,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过劲来。
季晓兰向来自命不凡,心比天高,从懂事起便打定注意,一定要成为人上之人,曾经在慕容思的统治之下,她暂且还不敢把目标放的那么远。可是自从慕容羽入京以后,就算是给了她一个希望,直等到最后慕容羽登基了,她便以为自己的机会来了,谁想到居然就这样白白的错失了。
喜鹊知道她心里头不高兴,因此也不敢随便说话,以免无意间得罪了她,只陪着她早上用过早饭回来之后,便在自己的房间里呆呆的坐着。
房间西边靠墙的那一处角落放着一个衣架,和一方客供绣花织布的绣架。衣架上面正挂着一件分外美丽的衣裙,无论是做工还是绣花,上面都极其考究,而且映着从东边照过来的光,这衣裙上面的线,每一根甚至都能瞧得出反光的异样色彩。
衣服的大致颜色呈正红色,不过由于用的布料比较轻,所以要是穿上应该更像是水红色。这个原本就是季晓兰为自己特地准备的,她不放心假手于人,以免会出纰漏,所以从许多年前起便开始一针一线,自己亲手织就,大有民间女子为自己绣嫁衣的意思。
后来盼着能够入宫成为慕容麟的妃子,所以季晓兰特地的进行了一些调整,让这成为可以入宫选秀时所穿的衣裙,并能够从众多过来选秀的秀女当中,让人一眼相中脱颖而出,可是时至今日,他所做的这一切努力也完全是白效力了。
她不敢想象这样的决定颁布出来以后,别的官宦人家的小姐会怎样看她?虽然她并没有在这些人面前提到过自己要选秀的事,不过明眼人都能够看得出来。她现在只觉得只要稍微往那些方向去联想一下,耳边听到的都是那群无所事事,只能宅在家中的小姐夫人们的嘲笑。
就连这套季晓兰一向引以为荣,寄予了她所有期待的衣裙,也像是在嘲讽她一般,让她看了都要心生厌弃。
衣服上的那些艳丽的红色,就像是一根刺一样,深深的扎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