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多了并不好。你那发带也不要摘了,等你晋升到道桥再说。”
季岳拱手,后怕道“弟子谨记。”
“看来是我错了。”杨祐摇摇头“你那冤家并不是画技好,而是中毒深了。”
“已经无可救药。但也无碍,能成神人。”
杨祐望向天际,心中喃喃“果然世界越大水越混。”
“妖魔鬼怪都出来了。”
他又看了一眼那个蹲在一边不知道是捏云还是修炼的徒弟,暗暗皱眉,摇了摇头,肯定道“少年心性,以后肯定会好的。”
南苑州。宿家地域。
有画舫在江中游走,画舫之上莺莺燕燕,娇声喘喘,有一美人坐在船头,墨绿长裙,身前有一画板。
画板之上,一张白纸铺就,未染半点墨迹。
宿亦白悬着笔,已经悬了好几日了。
夜幕之下,华灯初上,两岸五彩斑斓。
“公子,吃宵夜吗?”一极其漂亮的女子走过来,行走之间柔弱带风,娇柔无比,薄纱轻披,若隐若现。
那女子手中端着一盘,盘子上都是精美糕点,看起来让人食欲大振,恨不得啃上两口。
宿亦白将毛笔放下,看着向自己走来的女子,张嘴吐出一口个字“滚!”
那女子掩面去了,仿佛落泪,糕点果盘砸到地上,圆滚滚的,宿亦白看也不看。
自从见了那个神女之后,一切的女子在他眼中都是庸脂俗粉,仿佛泥巴做的,浊臭逼人,令人作呕。他从此扮作女子妆,却又看那些奇男子如水一般,让人清爽,心情愉悦。
他觉得自己有些问题,可又不想去改变。改变什么呢?这样挺好。
“原来宿兄的脾气这么大。”
远处有声音传来,宿亦白循声看去,只见岸边有人踏江而来,脚尖点水,荡起波纹,飘飘御风如仙。
宿亦白眼睛一亮,极快的拿起毛笔要在白纸上落墨,可笔尖还未触到纸张,他又摇了摇头,将毛笔放下。
“季郎。”宿亦白轻唤来人。
季岳刚刚落在画舫之上,听得宿亦白如此叫他,不由面色一黑“在通道里叫叫也就罢了,我杀你你也能复活。”
“在外界,你怎还这样叫?真不怕我杀了你?”
宿亦白面色一僵,暗暗思索,以季岳这古怪脾气,可能真会如此。
虽然他俩打斗拼杀经常五五开,但要真在外界死了,那可就得不偿失,无法复活。
“咳咳。季兄怎么来了?”宿亦白提起长裙,款款行礼。
季岳抱剑道“我寻你一年,自然是为你解惑的。”
宿亦白不解,皱着眉头。
“宿兄往那边看。”
季岳指向岸边,岸边灯火璀璨,光彩夺目。
有人从昏暗中骑牛而来,那人戴玉冠,着青衫,嘴角有笑意,由暗及明。那人坐下老牛健硕,身后跟着一个少年,少年东张西望,脸上好奇。
就是看起来很平常的一幕。
宿亦白看一眼,又看一眼,再看一眼。
忽然,他浑身颤栗,拿笔的手都颤抖无比,笔尖上的墨甩到白纸上。
他喜道哭道喊道“今日该我成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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