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进宫饮宴一样。仿佛之前那些事端都不曾出现,今日依
旧是一场家人宴会。随后他才看看四周,接着朝柴绍施礼“姐丈。烦劳你代替乐郎君在此当值,自当下开始,谁若是再从此出宫传旨,你便学乐郎君的模样挥槊打人。”柴绍看看李世民,并未急着作答,过了片刻之后才微微一笑,将马槊在手中随手舞动几下。“二郎给我派的好差!自从起兵至今,杀人的事做了无数,打人的事情倒是没做
过几回。这一遭且痛快痛快,不知是否有人愿意成全某家,来此让某发个利市!”他这般言辞如同表态,也就是让徐乐放心进宫,不会因为他离开就出现什么变故。其实徐乐也知道,李渊再怎么说也是这大唐天子,如果对臣下用出欺诈乃至调虎离山的手段,就成了天下第一号大笑话。不管是北地世家首领还是当朝天子,体面都是一等要紧的事,真要是这样做了,手下也会看不起他,这天下也就难以控制。是以徐乐并
未理会柴绍,只是将马槊朝马上一挂,随后催动坐骑直奔李世民。
侯君集这时才如梦方醒在后大叫道“他带着兵器不可进宫!将他拦下了!”可是徐乐和李世民都不曾理他,就连那些飞骑也不再听他号令。毕竟侯君集只是主将,李世民手中则持有代表李渊意志的圣旨。按照飞骑操练时定下的规矩,主公的旨意便是天意,不用理会对错是非,只要按令而行。是以徐乐的马缓缓向前,直奔面前的飞骑而去。那些方才还要与徐乐同归于尽的骑兵此刻一个个乖巧如猫,各自拨开马头
让出一条路,徐乐就这么不紧不慢从人群中踱出来到李世民面前。面前是生死之交,背后则是一地的马尸、人尸以及污血。不过两人谁都没在意那些,而是只看着彼此。李世民虽然戴着巾帻,可是透过巾帻下方露出的青紫,还是暴露了
李世民方才肯定是在铺满方砖的地面上用力叩首,只怕已经磕的七荤八素。徐乐脸上、身上也落下斑斑血迹。虽然他秉持只打不杀的原则,可是那些飞骑自相残杀时飙起的血箭还是不可避免落在徐乐身上。除此之外,他自己身上的箭创也流了不
少血,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是刚刚走下战场。
两人对视片刻,随后一起哈哈大笑,李世民将马头拨转,与徐乐并辔而行,齐齐朝玄武门走去。谁也不曾理会侯君集,也不曾向他看过一眼。望着两人的背影,再看看被砸在马下面的侯君集,柴绍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暗自呼出一口长气,随后向着飞骑吩咐“找人把侯将军送去营中,尔等在此列队……等待旨意
!”
自玄武门入宫一路直奔书房,沿途徐乐并未开口询问,李世民也不说话。直到走出好一段距离,李世民才道“乐郎君今日可曾快意?”
“二郎如此言语,莫非是嫌我闹得太大了?”
“若说嫌弃,某只嫌弃乐郎君下手太轻,让那几个卑鄙小人还能开口言语。倘若是打得他们无力言语,咱们还能落个耳根清净,也少了不少聒噪。”徐乐心知,李世民如此言语必然是温大雅、李神通等人挨打之后都跑到李渊面前告状。他们本就是李渊派出传旨之人,挨的打也算是为李渊挨得,前去告状也是情理中事
。他们口中必然没说自家的好话,说不定把李世民也拐在其中,也就难怪李二郎如此不满。
他低声说道“今日之事害你受了株连。”“乐郎君如此言语,就是不把我当自家人看了。咱们情同手足自然福祸共担,慢说是眼下这等小事,就算乐郎君把天捅个窟窿,也是你我兄弟一起承担,又有什么株连不株
连的?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行事但求问心无愧。乐郎君这事做的没错,某从心里佩服。”说到这里李世民脸上忽然露出一丝微笑“其实话说回来,闹出这等事情害大人面上无光,纵是泥人也有土性,何况是万乘之尊。天子一怒伏尸百万,大人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