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
“我的天啊!”我吓得连退几步,手里的东西也跟着丢得七零八落。
王捷赶忙上前扶住我,他把手里的灯笼往上提了提,以便我能看清他的脸。
见是王捷,我狠狠松了一口气。
“下次你来见我,还是别带灯吧,我觉得有月光就足够我看见你了。”我语重心长地对他道。
王捷无语,他把我扶稳后,弯腰将我丢落的东西一一捡起,顺带着帮我撑了伞。
“主子的脸色怎么这么差?”王捷见我脸色苍白,浑身颤抖,不由有些担忧。
“咳咳!”我捂住嘴咳嗽了两声“我没事,前两天受了些风寒。”
王捷不信,但因着我的脾气,他也就没多问。
“这是圖州现在的情况。”王捷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折子递给我“州内的三个县已经被叛军占领,我军虽时有攻打,然只败未胜,现在军中士气很低迷,城中百姓也多有举家搬迁者。”
“葛均副尉呢?”
“一个月前就已到达圖州,现在驻扎在圖州和小源镇交界的地方。”
嗯,这个葛均还是有些头脑的。
“圖州败绩连连,其知府可有所作为?”
“不曾有任何动作。”
我来回踱了几步,道“我会在七日后抵达圖州,到时我希望出来迎接的是你。”
王捷看了我一眼,见我神色无异,遂领命“属下知道了。”
“还有,”我想了想,又道“圖州雪灾避无可避,你先私下在绅士富商间筹纳善款,你对他们说,只要是自愿捐款最多的,且达千两之数,本相必会向皇上请旨,将他赐封为皇商,但如果有捐款不足十两者,以叛国罪就地处斩。动作要快,千万不能犹豫,知道么?”
“是。”
“记住,人头要落,全族尽除,不可心慈手软。”
“是,属下知道了。”
我捂住嘴又咳了几声,冬季的雪随之被我吸入体内,我冷得身体直颤。
王捷见我这么怕冷,他把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披在我身上。
“主子日常还是多穿些好。”
“我…咳咳…知道了,你赶紧去圖州吧…咳咳…”
王捷知道此事不可耽搁,他把伞递给我,即刻便行礼告退,出了林子,跨马而走。
我将熄灭的灯笼放在一棵树的枝叉上,顺便也将王捷的披风放了上去,然后裹紧衣袍,一步一个脚印地往回走。
第二天王大夫来找我,他本来是去寻孙大人的,然而在客栈找寻了半天,他都没有看到孙大人的影子。
“大人,孙大人呢?草民还有些药材上的事要问过他呢。”
我将批阅好的一份新折子放在了已批阅的折子上,搁下笔,我站起身活动活动僵硬的筋骨。
“他有事先走一步,日后若有事,你直接来找本相就行了。”
王大夫道“草民正有事要与大人商讨。昨日孙大人派出去买药的人回来了,两手空空,一物未买。他对草民说,附近的草药堂全都停止了卖药,并且放出话来,说一月后才开张卖药,期间若有人急需草药,必得高价购买。他拿不定主意,故回来相问。大人,您看此事……”
他终究是开始动手了。
我问王大夫“我们马车里还有多少药材?”
“不多了,也就是给您的一些滋补药而已。”
我坐回椅子上,拿起笔、铺开一张宣纸就开始写,不一会我停笔,把它折叠了两下,放进随身带着的信封里。
“来人。”
门外立刻进来一个侍从“属下在。”
“速将此信交与亓州刺史。”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