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落音花落的时节,京城最美的落音桥挤满了来来往往赏花的过客,有文人雅客桥畔作画赋诗,高歌雅赞,有才子佳人相识相视,相诺一生,也有高阁琴声悠悠,婉转陈梦,也有人群熙熙攘攘,喧嚣繁闹。
彼时之景,此时之趣。
往昔终究都随着这阵阵秋风成了过往。
“二妹,你不要乱跑了,咱们应该回去了,难道你还想被娘亲责罚不成?”一个小小的黛蓝色的身影焦急地在后面喊,可前面那个粉衣罗裙的女童已经一头扎进了人堆里,不见了踪影。
“二妹,二妹!”岑宁渊真是服了他这个妹妹了,每次出宫都要闯祸不说,还要连累他一起跟着受罚,这次又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玩了,也罢,总归有暗卫跟着她,他也不需要太过担心,现在他倒不如去寻个茶楼,喝点茶消遣消遣。
“这位小公子,我看你眉清目秀,根骨新奇,倒是依稀像我的一个故人。”忽然有人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抬头去看,却见一个蓝衫长带的少年公子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似乎是看到一个什么了不得的宝贝一样。
“你是谁?”
“江南书生,贾鑫。”
——
这个迟钝的哥哥,每次都抓不到她,真是没意思。
慢慢放缓步子,岑寒璧不死心地又回头瞧了瞧,可惜她怎么瞧也没瞧到她大哥那张熟悉的脸。
“哎呦!”一个不注意,面前突然就撞来一股大力,岑寒璧摸摸脑袋,大怒“哪个不长眼的”
“你没事吧?”恍然一阵风过,一双温温的眸子蓦然从漫天花雨中闯进眼帘,岑寒璧愣了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手上一暖,面前之人居然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你你”她忽地就红了脸,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
“我请你去喝茶吧?算作赔礼好不好?”杜生眸光含笑地看着她,声音清润而温和。
岑寒璧攥紧衣裙一角,犹犹豫豫地点了一下头。
——
岑氏两兄妹是擦着月色回的宫,虽然出宫前就做了万全准备,可到底做贼心虚,他们居然不敢直接各回各殿。
“皇兄,要不然我们派个人先去打探一下父皇母后宫里的消息?”岑寒璧悄声道。
岑宁渊沉思了一下,觉得可行“争取万无一失。”
“对。”
“争取什么万无一失啊?”一道阴森森的声音突然在背后响起,岑宁渊和岑寒璧两人顿时吓得一哆嗦,跌坐在了地上。
“父父皇。”
这下糟了,白叔叔前些日子坚持要辞官离京,孙叔叔又因为官职变迁的原因要调离京城,母后为此忧郁了好久,父皇也跟着心情极差,如今他们两个人被父皇抓了个现行,岂不是难免皮肉之苦?
“我们,我们只是”岑宁渊正绞尽脑汁想着怎么骗过父皇,哪曾想和他同一战线的妹妹却突然临阵倒戈,飞扑进了父皇的怀里。
“父皇,皇兄今天带我去看了落音桥的落音花,好漂亮好漂亮啊,父皇什么时候也陪着我去看一看,好不好?”娇音软语,软糯可爱,岑寒璧眨巴着眼睛,一下子就让岑羲硬起来的心肠软了下去。
“你啊咦,这是谁给你的?”岑羲将岑寒璧放下,视线淡淡落到了她腰间的锦囊之上。
“父皇说的是这个吗?”岑寒璧将锦囊拿起来给岑羲看“这是今天一个长得好好看的大哥哥给我的,他说这个是他亲手做的哦,对了,今天我还遇到了一个小哥哥呢,他好像是那位大哥哥的”
“好了!”岑羲突然神情冷冽地打断了她的话“以后你不准再跟宁渊出去乱跑,乖乖地待在宫里。还有你,身为大哥,就要尽到保护妹妹的责任,哪能任由她乱来?你跟我回去好好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准从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