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也不要因此就误会了。”蔡玉道“她虽然夜夜苦读,可读的却从来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也就是那时候我才知道,这世上是有这样一种人的,他们的脑袋就是和我们这群寻常人的脑袋不一样。”
“她平日里都爱读些什么书?”顾元城饶有兴趣地问。
“这个嘛......”蔡玉回忆了一下从前在书院的日子,回道“上到经史子集,岐黄老道,下到禁书孤本,神话杂谈,只要她觉得有用的,或有趣的,她都会去读,涉猎之广,恐怕也只有杜融能跟她相提并论了。”
其实从前他就觉得奇怪,像他们这样天资不凡的人,学起东西来就像是海绵碰到水一样,根本就是一发不可收拾,可他们偏偏不喜欢那种正正经经的东西,总爱去看一些‘歪门邪道’。
记得有一次,他方练完武功睡下,就被沈青枝给拉出了门,一路拉到了藏经阁前,那个时候杜融已经在阁前等他们好久了,而沈青枝之所以要拉他出来,就是因为那段时间夫子巡查书院查得紧,得要他帮忙通风报信。
结果第二天,他俩人精神抖擞,毫无异状,他却因为在夫子讲课时撑不住睡过去被夫子狠狠责罚了一顿,虽说最后这责罚是由他俩人担着了,可如今想来,他还是有一种咬牙切齿的感觉。
“那一晚青枝读了一本话本子,兴致正浓,见我翻窗进来,拉着我就讲了一个晚上的‘董郎与七女’的故事,害得我第二天连夫子说了什么都没听到,那时正逢测考,我直接考了个稀烂,回家又被爹狠狠罚了一顿,从此以后,我就再没敢去招惹她了。”
“既如此,你们之后的交情为什么会这么好?”顾元城问。
“因为她朝我借了十两银子,到现在都还没还。”蔡玉回答他。
十两银子?
蔡府的大少爷会少这区区十两银子么?说到底不过是‘人以类聚’,惺惺相惜,自然成友。
顾元城低声笑了下。
“顾兄肯听我说这么多无关紧要的事,定是也对青枝上了心?”蔡玉抿了一小口酒,笑着问他。
“上了心?”顾元城挑眉“蔡兄这话,我倒是听不懂了。”
“听不懂没关系。”蔡玉看向顾元城,手中酒液轻摇,月华之下,烁烁莹莹“顾兄只要心里明白就行。”
“比起旁人,我倒是很看好顾兄的。”
眸光一顿,顾元城微微眯眼“蔡兄不介意我是祁国之人么?”
“芩国与祁国不是正要联盟么?两国自当视为一家人。”蔡玉没有把话说到骨子上,却轻飘飘来了这么一句。
“蔡兄之能,当也是世中奇才。”顾元城也不接他的话茬,似可似非可地道了一句,便起身准备离开。
“顾兄。”蔡玉叫住顾元城。
顾元城回头看他。
“也许真的是成事在人,可最终谋事的还是在天,我很看好你,但凡是总有极限,过犹不及。”
微垂眼眸,顾元城淡淡笑了一下,拂袖走了。
第二天,我起了一个大早敲开了顾元城的房门,本来我是想他跟我和蔡玉一起去趟吴家,没想到顾元城却称有事不去,我只能同蔡玉两人去了。
“吴老爷。”我向吴中见了一礼。
吴中请我和蔡玉坐下。
“沈姑娘,你们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得下人上茶后,吴中开了口。
“吴老爷应该对刘村长家发生的几起命案有所了解吧?”我道。
“我们是外乡人,本不应该插手此事,但因为事情涉及婆娑村村长,婆娑村的人都不太好接管此事,于是刘村长就把这件事交托给了我表哥,不过他今日另有急事,所以就让我们来向吴老爷了解一些情况。”
“只是不知道吴老爷方便与否?”
“这哪有方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