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邀请左弗一家入宫用膳,甚至还让自己的妃子替左弗以及家人斟酒。
如此恩宠,自然是又羡慕坏了一批人,不过左弗却是心如止水。
都是她应得的,不是吗?
没了往日的谦虚,完全就是权臣的气势,这让后宫的嫔妃再次意识到,在这个大明或许最不能得罪的人还不是天子,而是这个女人。
左大友比女儿好点,妃子斟酒还谦虚了下,表示不敢受,可那淡定的神态也表明他内心也觉得自家人得到这待遇也没什么稀奇的,都是应该的。
这人的心是最经不起磋磨的,磋磨得多了,哪怕是左大友这样忠君的人也会慢慢心冷。
更别提,在左大友心里对他有恩的是先帝而不是现在这位。在自己女儿险些冻死在宫门口后,他心便冷了。
他们左家对得起君王了,心中无愧,自然恩宠受得也坦然。
朱慈烺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待左家人走后,坐在御花园里便是叹气。
他都是按照老师与父亲的教导在驾驭群臣,对别人都有用,可为何对左弗却是无用,反而起到了反效果?
见天子叹气,鹰司信子便问道“陛下为何叹气?”
“信子,破碎的东西还能修补吗?”
面对着天子的询问,信子想了想便知天子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什么。
她来大明虽不久,不过却收集了许多信息,对于左弗与君王之间的牵扯她也是很清楚的。
其实她理解自己的夫君,就她也理解左弗。
左弗这样能力强大的人任谁都会害怕的,防范是一种本能。只是站在左弗的立场来看,一片无悔付出得到的却是辜负与不信任,自然也会憋火。
她不知左弗一个深受大明礼教教育的女子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如果左弗只是一个跟普通人一样的人,又怎能脱颖而出做出这多功绩呢?
那些出色的人总有着与常人不同的思维,所以陛下错就错在拿常理去理解左弗。
破碎的东西还能修补吗?
信子想了想,便道“陛下,那要看破碎成什么样了。不过,臣妾以为,就算修复了,那伤痕也是去不了的。既然如此,陛下也不用想着将伤痕去除,只要将那个破碎的东西再修补起来便好了。”
她顿了顿又继续道“就像花瓶,修补粘合后固然伤痕仍在,就却依然可以用来盛放鲜花。”
朱慈烺若有所思,半晌后便抓住信子的手拍了拍,道“信子,你真是朕的解花语,甚懂朕心。”
“能为陛下排忧解难是臣妾的荣幸,臣妾不敢居功,只希望陛下能康健快乐。”
“那朕应该如何去修补这个花瓶呢?”
朱慈烺问道“看起来这花瓶不易修补。”
“陛下,大明不是有句话吗?有志者事竟成。陛下若是用心修补,必也能让花瓶再次盛放鲜花的。”
信子嘴角挂着温柔的笑,“臣妾虽未与小左大人交流过,但却觉得她是一个内心很柔软的人,而且她与陛下的心应该是在一起的。”
朱慈烺望了信子一眼,没有说话,可却明显表达出了不想继续这话题的意思。
有些话不能明说,他的心事不愿被人当面点穿。
可信子却是不怕,她抓住朱慈烺的手,道“陛下希望大明江山永固,而小左大人也希望大明强盛,所以,陛下的心与小左大人的心一直是连在一起的,陛下何必要为了虚无缥缈的猜测而将小左大人推开呢?”
朱慈烺愣在了那。
信子又继续道“降低农税,多征商税,希望乡绅一体纳粮,希望百姓能得到公正的对待,不停练兵,不正是希望陛下的江山永固吗?如果她有其他心思,大可不去做这些事,甚至是捣乱,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