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多的修饰,屋中只是一片血池。
当最后一个穿紫衣的煞剑门弟子身的血液从喉咙中喷出后,执不悔终于垂下了双手,任双刀上的血滴滑落,击打在地上的血池中,激起朵朵涟漪。
这一战,执不悔双臂酸疼,似乎能真切的感受到肌肉又结实了许多。
看了一眼满地的残躯,胳膊大腿肠子随处散落,就像是被野兽啃完了一样。
执不悔深深呼出了几口气,空气中的血腥味使得他有些干呕。衣服早已经被鲜血从里到外洗的干净,头发也变成了红色,还有几滴血珠滴落。白皙的脸也布满了血点,远看就像一朵雪中盛开的梅花。鞋子被血浸透,脚很不舒服。
找到包裹,到了楼下,厨房内有一口大水缸。执不悔将衣服脱了个干净,然后就跳进了大水缸。
水很凉,秋末的夜也很凉。只是执不悔却没有觉得一点凉,隐隐有些热的烦躁。至从在高山村郊野杀了三个流氓地痞后,自己就开始不再害怕杀人。但他并不喜欢杀人,只是世事往往就是如此,有些事你不喜欢做也不行。
一大刚水眨眼间就变成了红色的染缸,无奈,执不悔从水缸中跳了出来,耷拉着鞋子走进后院。后院有草垛,有马厩,还有一口井。
执不悔摇着辘辘打了一桶水,举起水桶就从头到脚浇灌了下去。
冰凉刺骨!
执不悔身鸡皮疙瘩被井水冻得落了一地,但是真的爽。于是继续打水继续浇灌,连续浇灌了五桶水才停了下来。
但停了下来就又觉得身燥热,恨不得立刻跳进水井里。
放下水桶,看了一眼马厩,只见自己的大黑马正摇着尾巴,嘴巴摸索着空空的草槽。
执不悔切了一些草放在草槽里,拍了拍马的大脑袋,然后走进了屋子。
大门早已经碎了,没穿衣服的执不悔虽然在屋子里,可与在大街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若有人经过,定然能把自己看的明明白白。
虽然是深夜,但依然感觉自己这样的玩裸奔似乎不太好,于是进了厨房将包裹打开,取出最后一套衣服。
这套衣服是蓝色的,是凌珑在金山村时给的。虽然此时穿上有些单薄,但也算遮体。只是心却有些更加烦燥。
想明白了自己和凌珑只见的关系,但心中依旧不愿意相信。
被凌珑莫名握住的手,指尖传来的柔软。不由得摸了摸耳朵,想起被凌珑扭着耳朵的样子,莫名的想笑,但又叹了口气。
任谁都不能阻挡自己救青儿,凌珑也不行。
又打开了一坛子酒,咕噜咕噜的连着大喝了几口,心中的思念却如浇了油的火,让心都有些灼疼。
青儿,等我!
包裹里还有一双草鞋,也是凌珑给的,没有多犹豫就穿在了脚上。
将装备重新戴好,右手猛地抽出短刀劈在一张桌子上。桌碎木屑纷飞。
点了一堆火,搬过来一张桌子,靠在桌腿上看着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的火焰,端着酒坛子喝了几口酒。
思考着该如何才能更快的救去青儿?
正待双眼有些迷离,似要睡着时,忽然听到有马蹄声响起。听那没有空隙的马蹄声响,至少有二十匹马。
心中叹了一口气,就又看向远方。
当首的一人清瘦却精壮,骑着的一匹马也是毛发黑亮,在火把的映照下更显的油亮。
执不悔没有站起身子,他就是静静的看着那人。无他,那人正是小驴子,哦,不对,应该是吕可金。
他朋友很少,与吕克金和王荣耀一起喝酒大笑,往事真的很值得回念。
所以他要等吕克金主动说出来一切。
马蹄声近,却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