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天下父母心,想来那小姑娘是不会说什么,但孟燕华大概会讲的比较清楚。
听着黎文博的歉意,其实温晓光都有些不好意思,他沉吟着说“我以为你会怪我采取迂回去打扰你的女儿。”
黎文博‘嗨’了一声,“这应该是燕华的主意,其实你都不是第一个了,但是我那闺女其实比我更难搞。”
“她回去气坏了吧?”
“不知道啊,她有什么事都不和我说的。为什么你们这么大的孩子就是不喜欢和父母交流?”黎文博显得很无奈,“说起来你和她是同龄,应该能相互理解一点,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谁理解她,你这不是侮辱人嘛。
“打一顿吧。”温晓光脱口而出。
“更好一点的办法。”
“多打几顿。”
黎文博只觉得一口浊气憋在胸口。
说起来温晓光和自己的闺女还真是两个极端,一个从来不干正事,一个从来不调皮。
“你有个空吗?我想和你交流交流,我们这个年纪是真的理解不来了,我听听你怎么说。”
这是一个父亲殷切的恳请。
“年底有些忙,等春节假期吧,我一直在中海的。”
家和公司两点一线之后的时间很快,城里的人像是海水退潮一般,温晓光再到街上去都没几个人了。
倒是黎文博在中海很多年,知道到哪儿去找小资的地方。
这个男人其实看着就很有品味,不知道天天看自己闺女的装扮是个什么心态,估计也很头疼吧,所以才要找他。
温晓光按照他给的地址好不容易找到了地方,很偏,外面就是一堵墙,拐进去才能见到一方天地。这里的主人还搞了些假山假水,黎文博在这正等着他。
他正用手语和一位女士交流,是手语,温晓光迈过石阶到亭子里,那女人冲他鞠了一个躬,他也回礼。
大概是个哑巴吧,一点声音也没发。
“坐吧,我们喝着茶聊,顺子的泡茶技艺很好的。”
温晓光有些好奇,“你还懂手语?”
“当然懂,”黎文博淡淡笑着,“你应该听燕华说过,我和她都出身农村,小时候我妹妹从树上摔下来后也不会说话了,所以我手语很熟练。尝尝吧。”
“我品不出来的。”他老实的说。
黎文博似也不在乎,“我还是要再次向你道歉,我听燕华说了,慕文说话很没有礼貌。这是我作为父亲的失职。”
“没关系,我心胸不会那么狭隘,而且你也肯定教过她。”温晓光觉得黎文博还是特别有涵养的。
“可她不学啊。你以前叛逆吗?”
“有过一点,这是一个正常的过程,人第一次长大就是发现世界不围着自己转,这个过程不舒服,所以总是做一些奇怪的事情吸引注意力,自己营造一种我在世界中心的感觉。”
黎文博说“我尝试过很多办法,一开始还能交流,到后来话都说不上了,有一点我做的不好,以前她母亲在的时候,我工作很忙,所以疏忽了她,几乎都是她母亲与她交流。”
温晓光喝了一口茶,觉得很棘手,“你是要问我,怎么样让她听话一点吗?说实话很难做到的。我看着是十八岁,但已经是很成熟的男人了,有时候也不理解这种小女孩的想法。”
黎文博有些语塞。
那天他还吹牛皮呢,说要在最后的半年陪女儿,根本就没得陪好吧!
“慕文她心地不坏,我们小区里的流浪狗、流浪猫她会特意去喂养,以前和同学们的关系也好,她有个好朋友在学校被人欺负,她还保护人家……”
温晓光听他说了一会儿,“其实你这时候不要天天看着她,会很烦的。如果你担心她的安全就雇个保镖,对你来说也不是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