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站出来挡了,还把话题拉了回来,对刘雨道:“别听老胡胡说。凡事出头太早不好,香尽之际若还无人站出来,我们再站就是了。”
那些人说的再小心,也逃不过桃李的耳力。
桃李一一在傅振羽耳畔复述,待说完兖州这边,傅振羽唇角扬起,露了个真心实意的笑。桃李摸不准她高兴的原因,便不做思考,继续重复其他人的话。
在场之人,很多都不能平心静气,周靖的不平静,最为不同。关于这场直面风雨的做法,他起初是不赞同的。
他认为只要有办法迂回,就没必要直来直去。关于夫子学院、女山长,还有教师、职业规划等等一系列的事,他都用了许久的时间,才接受的东西,何况别人乎?可是傅振羽不同意,李子坚还支持,他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此刻,望着各种反对声浪中,还能露笑的傅振羽,似乎看到了李蕴的影子。
和李蕴不同的是,傅振羽的从容,更像是说这种场面就像吃饭喝水,本来就应该如此;李蕴的从容,是李家二房天生霸气的从容,那种世间没有我搞不定的自信。
也就是说,李子坚除了找到了和他做事方式相似之人做妻子外,那个妻子,还拥有无限包容他的气度。
李子坚,真的很好命。
出身好,天赋好,便是出了事,必死之路他还能活下来,活下来还有这样的好运,好到让人嫉妒啊。
忽然,周靖嫉妒的那张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李子坚阔步走到傅振羽身边,问:“怎么样了?”
傅振羽不答反问:“今日不是初一吗?你怎么有空过来?”
初一、十五、月末,是南京国子监高层固定的会议时间,李子坚身为掌舵人,没有不在场的理由。
李子坚没有说自己怎么三下五去二把事情解决了,提前过来的细节,只道:“上个月考核不错,这个月不增人,并没什么大事。”
傅振羽便是不信他的话也没辙,人已经到了,自然要认,便把大概情况说了一下。还低声和李子坚说:“我觉得那个姓胡的很有意思,应该能顶住口无遮拦的老秀才,又能压制年轻人。你说,让他做这一百人的堂长,如何?”
李子坚过来就是给媳妇做靠山的,目的就是让媳妇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闻言便道:“你想,那就让他做呗。”
完不考虑胡秀才的想法。
夫妻两个上头互动明显,不用多言,众人都知道了那青年男子是谁——曾经的状元郎,而今南京国子监祭酒。
不等他们回神,守山门的门子飞速来报:“山长,顾佥事和荣昌候世子到了。”
这俩人一个武将,一个是外戚,来凑什么热闹啊?傅振羽略露不满。见此,李子坚便说:“你在这边忙,我来招待他们两个。”
傅振羽立即丢了郁闷,欢喜应下。
李子坚离开没一碗茶功夫,沉香已近尾声。兖州秀才那边,胡秀才被推了出来,为兖州人表态:“傅山长,在下胡纶,是去岁兖州秀才科考第三等的秀才。胡某代表兖州二十人,听从傅山长号令。”
“胡秀才不必多礼,请带人到周副山长身侧,稍后片刻。”
胡纶十分会来事,状似很随意地问:“傅山长,方才同你说话又走的,便是李祭酒吗?”
傅振羽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颔首称是。
这个信息一确定,立即又有三波人站出来表态,这人数就占了小一半。眼看香灭,又站过来了两拨。周靖身后之人,已逾六十。
最先挑事的老秀才,咳了咳,问傅振羽:“我方才对傅山长多有不敬,不知傅山长可要罚我?”
这是表明他愿意臣服,又怕傅振羽记恨了。
在众人灼灼的目光下,傅振羽看着老秀才的目光,和看其他人没什么分别,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