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绝对是灵安寺的忠实香客,寺庙里重要活动她从不缺席,需要捐善款的时候也绝不吝啬,她与大师也算是认识很多年了。
s市豪门圈有不少人都对灵安寺深信不疑,贵太太们私底下都很“封建迷信”。凌夫人年轻时并不信这一套,随着步入中年,倒是越来越相信起来,家里有什么重要的事,她都会去请师父算一算,指点迷津。这还是头一回,她开始对大师的解签产生了怀疑。
不过凌夫人心里十分矛盾,一方面觉得荒谬,珍珍和延宸两个孩子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块儿的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天作之合。可另一方面大师的话又挥之不去,始终盘旋在她的脑海,钻进她的心里,让她又开始半信半疑。
凌夫人一路上浑浑噩噩,终于回到家。凌先生今天有约,出门跟朋友去喝茶了,凌延宇根本不在家,整个家里除了管家和佣人阿姨以外,只剩下她和老太太。
老太太不愿意跟儿子们去国外,说国外没有过年的气氛,两个儿子回来陪着吃了一顿年夜饭,又连夜坐飞机离开了。
冬天的阳光透过阳台的玻璃照进来,暖洋洋的,老太太歇在躺椅上,听着戏曲,悠闲自在地晒着太阳。
凌夫人陪在老太太旁边,心不在焉地削着苹果,一不小心差点把手指割破了。
“烦死了。”凌夫人将削好的苹果送到老太太手里,只有在妈妈面前,她才能在五十多岁的年纪,还能像个小女孩一样表达自己任性的烦躁,“真的好烦啊。”
老太太看着女儿这副心烦气躁的模样,乐呵呵地说道“烦什么?今天的太阳多好。”
凌夫人犹豫了一下,问道“妈,您觉得延宸和珍珍合适吗?”
老太太眼神奇怪地望着凌夫人,“什么合适不合适的,他俩不都在一起很久了吗?能在一起,当然合适。你这问的是什么问题?”
唉,真是问错人了!跟老太太说这件事才最不合适,凌夫人又叹了一口气。理智告诉她,大师解的签不要太放在心上,怎么可能两个人在一起就是天作之合,不在一起就要孤独一生,可是话她毕竟听到了,又不能彻底无视,这才是最让人心烦意乱的。她甚至有个冲动的想法,要不要干脆失心疯一回,直接撮合延宸和珍珍在一起算了。
这想法一出,她就自己先否定了,不成不成,简直太匪夷所思了。
且不说延宸和珍珍互相之间根本没有那方面的心思,单单是珍珍与延宇之前的婚约关系,珍珍也不适合再和延宸在一起啊,这会让外人怎么编排凌家啊?
不过话说回来,珍珍真的是个好孩子啊,凌颜两家知根知底,又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如果珍珍与延宇之前没有任何牵扯,她也就不用去求这个签,早想办法撮合珍珍与大儿子了,无奈隔着这么一桩难堪的前尘往事,就算大师说是天作之合,她也始终无法下定决心迈过那道坎。
可是有些念头一旦在心中冒了有,就再没有办法压制下去,如同一颗种子,一点点生根发芽,直至成长为参天大树。
老太太见女儿唉声叹气,便拉过她的手,笑容慈祥地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任凭你有千手千眼也管不了代替不了。做父母的就是如此,等孩子长大以后,最多只能在一旁看着,孩子若是听得进去,你就提提建议,让他们少走点儿弯路,孩子若是执意要自己摸索另一条路,那你也只能给他们加油。”
“我烦的事,跟您说的啊,那是两码事。”凌夫人很无奈地说道。
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我看就是一码事。”
大年初四,颜珍就回到s市了,公司初七上班,她想着还要抽时间给凌夫人和老太太拜年,就提前赶来了。
颜珍发现这次见到凌夫人,她好像轻减了些,关心地问道“伯母,您最近身体还好吗?这才几天不见,怎么感觉您都瘦了,是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