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一想,如果是碧瑶做的,也合情合理。毕竟她爱慕凤离,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李天心苦笑,受尽师父宠爱的碧瑶,究竟是有多恨自己,明明该有恨的人,是她李天心才对。
“怎么无话可说了?”凤离面露嘲讽。“那晚我在山门前,等了你很久,连水镜宫危在旦夕的消息,都放在了一边。可是我等来的不是你,而是无情的真相,你又要如何解释?”
“无论如何,那晚确实是我失约在先,是我对不起你。”李天心知道,如今的凤离,又怎会听进去自己的解释。而且当年,她收到凤离的那封绝情信的时候,她就说过的,既已断不纠缠。所以,多年以后的今天,再多的解释,都是苍白的。
“你就如此狠心,把这相思引摔在了地上。你如此践踏我的尊严,和对你的爱慕。难道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报复我。难道你我之间发生的那些,都是你为了扳回一城,而作的戏?”凤离收起了身上的凤骨,紧紧的握着那把,晶莹剔透的削骨剑。“回到水镜宫的我,痛失了亲人,朋友,那天的场景,到如今,还深深的刻在了我的心中。我恨我自己的优柔寡断,恨我自己的执迷不悟,恨我自己的武功平平,但是我更恨你,我一切的痛苦,都是拜你所赐!”
“你真的,是如此看我的么?”天心目不转睛的,望着他的眸子,那种恨意与悔意,让她受到了巨大的冲击。“所以,你已经将我全盘否认了吗?”
“不然呢,本宫当年,居然如此犯贱,为你挨了那几掌。还傻小子一样的,想要带你远走高飞。现在想想,真让我作呕!”凤离说的咬牙切齿,仿佛那本是传为江湖佳话的过往,对他来说是那么不耻,那样的唾弃。
李天心苦笑,她突然觉得记忆中,那个面如冠玉的少年,越来越模糊了。那个一口一个不死心的少年,终是不见了踪影,也许他们之间的一切,都是年少时,发过的一场梦。
“绿水本无忧,因风微皱面。青山原不老,为雪落白头。韶华不为少年留,恨悠悠,几时休...”李天心走到凤离的面前。“你说的都对,既然你认为以前,你我之间的一切,都是如此不堪。你说吧,怎么才能消你心头之恨,你要杀了我么?”
“你以为我真的不舍得杀你么?”听到天心亲口承认一切,凤离心中的困兽,早已破牢而出。他手起剑落,削骨剑,穿过两仪金丝羽,嵌入了天心的右肩,瞬间晶莹剔透的骨剑,被天心的血,染得通红。
“丫头!”公羊羽书欲上前,却被天心制止了。
右肩的疼,让天心有些颤抖,但是却笑的灿烂如花。“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听到的,就是都真实的。你生生指责我的不是,可有想过,我那时的处境,我又有做过什么?”
凤离看着天心的脸,和那血流如注的肩膀,一时愣在了那里。其实他并不想这样做的,可是事到如今,全都失了控。
天心伸手握住了那削骨剑,咬着嘴唇,又向下按了几分,如今她右肩上的伤口,深可见骨。“那两掌的恩情我还给你了,谢谢你让我,不再那么内疚。从此咱们恩怨两清,我只望你日后,不要再纠结过往的种种,放自己一马...”
说罢,天心毫不手软,她将削骨剑拔了出来,霎时鲜血四溅,天心的身子,摇摇欲坠。她的双眼模糊,最后昏了过去。羊羽书一个云步,将天心搂入怀中,与错愕不已的凤离,拉开了距离。他快速的点了天心,周身的几处大穴,又从怀中,掏出一只精致的瓷瓶,将一粒丹药,喂入了她的口中。公羊羽书心中暗暗庆幸,如果不是天心,穿着这两仪金丝羽,她的的右肩,怕是要被削骨剑,直接斩断。这凤小子,真是疯了。
凤离低头看了看,溅在自己身上的血,又抬头看了看,公羊羽书怀中,早已经昏迷不醒的李天心。他如愿以偿的羞辱了她,伤害了她,报复了她,可是他自己却一点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