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你是恨着的吧?
你肯定是恨着的。
毁了这一切,毁了曾经瞧不起你的人,毁了曾经伤害过你的人,毁了那些反抗你的人,毁了那些低劣的人。
男孩知道那个魔鬼的本体就是自己,他早就知道总有一天自己将会拿起屠刀。可是真的等到了持刀之时,他才发现自己的心十分平静。
杀吧,因为他反抗了自己,也是因为他的低劣,杀吧。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这是伦敦的规则,也是他的规则。
“真是个弱小的人。”男孩眼眸似冰,其中即带着怜悯却也带着隐约的一线期待与兴奋,“你的母亲应该很遗憾生下你吧。”
毛利阳的呼吸停了停,没有吱声。
男孩继续自说自话,“你和我是不一样的,我的母亲应该为我感到自豪才对,我强大,健壮且有力。可是她却下贱地抛弃了我,来伦敦卖蠢,真是个jian人……我早晚有一天会比你们所有人都强大,总有一天,我要所有对不起的人都付出代价!”
话一说完,男孩就落下了刀。
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就是他瞧不起的毛利阳却在喘息之后,给了他致命一击。
男孩见过狠人,但没见过这么狠的人。
刀进肉不管,伤口流血不止也不管,只是徒然对他的脖子、心脏、头部等地进行攻击,举止投足仿若一个上了发条的机器人,除了动作,没有知觉。
虽然他之前就觉得眼前这人有些不正常,但有现在这么不正常吗?
男孩的背后有些冒汗。
俗话说得好,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神经病。
男孩在拿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被人砍死的觉悟,可是他真的不愿意自己真的葬送于一个神经病手里。
但可惜,最后刀被毛利阳以手心全伤为代价夺了下来。
毛利阳接着刀就把男孩按住,一手一下就把男孩按在了旁边的臭水泡里——
“道歉。”
“????”
男孩有些不明所以,这个人不杀自己吗?
还有他需要有道歉的地方吗?
“你在说什么?”
毛利阳麻木地把男孩的头再度按到了臭水泡里,“多亏了你让我想起前世的那种感觉……如若没有你那几刀,我都快忘了身体是怎么动的了。”
“噗咳咳咳,”男孩吐了口脏水转头恶狠狠地看着毛利阳,“你在说什么?”
毛利阳看着男孩那双愤怒的双眼,再联想到之前那个视生命于无物的眼睛,嘴角有些压抑地收紧。
像,真是太像了。
同样地目中无人,仗着自己的力量恃强凌弱的时候却又倡导着弱肉强食的理论。
他永远都忘不了前世的那种窒息感。
女人的哭泣,男人的怒吼,酒水、足球、还有所谓的午夜嘶嚎。
午夜的黑,最后转化成了夕阳的红。
守护,鲜血,以及一把菜刀,两个人。
曾经有人爱过他,并且教导过他。
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人是该死的,可轻视他人的人理应受到惩罚。所有人都要为了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弱者不例外,强者也不例外。
“你道不道歉?”毛利阳看着眼前的男孩,意识有些模糊。此时的他没有注意,如今他所拥有的力气不应该是前世的他应有的,“你道不道歉?”
“道歉?道什么歉?莫非是因为我说起了你的老母?”男孩嘲讽地笑了笑,并不认账,“像你这种人应该是在宠爱中长大的吧?在老女人背后哭泣耍娇的小baby?我看你妈也没怎么爱你啊?不然你也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