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寒青呼吸一窒,一时鸦鹊无声。
苏箬笠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春寒料峭,山雨欲来。
下一秒,原本安静的宋寒青如同发了恨般的野兽突然冲上前来,意欲夺取她手中的忘忧草。
嘴角勾起个冷漠的弧度,欠身一躲,便避开了那冲向他怀中的魔爪。
“宋公子,药是要凭本事得的。”
红唇轻启,眉宇间的不耐清晰可见。
“得罪了。”
一记掌法直接朝着宋小公子的心口打去,她留了些力道,并不伤及人性命,而后丢下个冷漠无比的眼神后便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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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信呢?”
“回宫主的话,苏大夫在后厨煎药。”侍女垂额,恭敬的回答道。
话音刚落,便看到她径直往后厨的方向走去,只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
还未走到门口,便看到苏信有些疲倦得站在药炉旁,挥手擦去额间细密的汗珠。
一袭白袍沾地,不同于苏箬笙出尘的孤傲,倒是多了些温柔,染了些许烟火气息。
似是心有灵犀般的,他抬眸见她,嘴角浮现星星点点的笑意。
她面无表情地走到他面前,有些随意地将怀里的忘忧草扔给他。
“拿去。”
面上既无得意也无欣喜。
“此去可还顺利?”关怀的话语既不生硬也不刻意,将温柔的分寸拿捏的恰到好处。
“还行。”
“苏大夫有这闲工夫关心我,不妨快些去煎药,毕竟人命关天。”
“这药不用着急,现下万事俱备,只欠你这七成功力,不知……”话留一半,眸中多了些许探究的意味。
“今晚罢。”
似是早料到她这般回答,苏信脸上并无过分惊讶,只是抱着怀里的忘忧草重新回到那药炉跟前去。
似是想到什么一般,苏箬笠拖着她的一袭红衣,向不远处某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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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房。
听到动静,姜梓逸睁开那双紧阖得双眼,终于看到了这些天来他唯一想要见到的人。
“来了?”
红衣身影未语。
“终于舍得来看我来了?”语气还似从前般随意,仿佛地上躺着的这个伤痕累累的人是旁的什么人一般。
金黄的光束有些炽热得打在阴暗潮湿的地面,将牢房里一切不堪尽数展现在眼前。
故人相见,情绪未明。
良久,红唇轻启。
“嗯。”
一时鸦鹊无声。
“恨我么?”眼里闪过一道玩味,姜梓逸有些漫不经心地率先开口道。
苏箬笠未答一声话,只是有些出神地看向他。
抬手欲拨开横在眼前的头发,却因着沉甸甸的铁链动作一滞,分明看到了他神情一闪而过的尴尬,偏偏这人又装作毫不在意的嘴角扯出一个温畜无害的笑。
不知怎的心口倏地一酸。
仔细一瞥便看到血红的鞭痕争奇斗艳一般的在他身上尽数开了话,原本华贵的衣裳此刻也如同破烂一般褴褛不已,哪里还有半分从前风流倜傥的样子。
堂堂秋水阁少阁主竟沦落只此。
“你欠我的这些用这些来还,足够了。”
“我累了。”
“过了今日,你便自行离去罢。”
“从此以后,我们参商渐离,永不相见。”
自顾自地说罢,便欲转身离去。
“你恨我么?”不甘心似的,他再次开口。
走出牢房的身影顿了顿,却并未回头。
“没什么可恨了。”
眯起眼与一束和煦相逢,姜梓逸忽然敛去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