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回来的时候穿的还是沾了酒的那件衣裳,除了身边少了一个墨梅,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同。
她看上去心情很不错,不仅一个劲的给楚佛斟酒,还说了几个笑话引得楚氏哈哈大笑。
魏白魏粉趁机捧了几句,卢姨娘也带着两个小的一起说笑。
虽然大家未必有表面上那么开心,但是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总是要这样的。
楚氏笑过之后提议魏紫可以趁此兴致赋诗一首。
魏紫也是信手拈来,当即就对着窗外明月,檐下残雪,还有院中的梅树咦哩呱啦的来了一首《雪夜咏梅》。
她念的什么魏朱没听明白,但是看众人的反应,尤其是楚佛那个捧臭脚的一脸崇拜,她就知道魏紫又一次以文艺女青年的人设彻底装哔——成功。
魏紫起哄让楚佛也来一首,楚佛笑的腼腆说是不擅长这个,不过他也没有(不敢)扫魏紫的兴致,还是硬着头皮凑了一曲词。
从魏白客套的称赞里不难看出,这首词做的差劲极了。
只魏澄这个小豆丁,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看楚佛的眼神跟偶像一样,即使对方说的惨不忍睹,在他眼里这也是天作之词。
魏朱握着手上的汤勺缠绕着汤盅里的鱼翅,试图把这不是粉丝,但是却与粉丝很像的东西,像粉丝那样缠在勺子上。
她之所以这样兴致勃勃,大约也是因为无聊,她天生就不喜欢除她以外的人开心乐呵的样子。
孔最发现了魏朱的不对劲,倒不是他有多细心,而是在孔府时,他的角色跟魏朱一样。
不管别人笑的多情真意切,虚情假意,统统与他无关。
就好像有一条无形的线,把他和“他们”分割在两个世界。
“不喜欢这个?”
他举了自己的海参盅过来,“要不要换一下?”
魏朱看着孔最端着的汤盅,“你看海参这黑黑胖胖的样子,像不像一具被泡化头脸的尸体。”
孔最觉得胃里有点倒腾,但他却不示弱,硬忍着瞥了一眼魏朱手里的鱼翅,“那你这个是什么,蛆吗?”
魏朱看着孔最。
孔最看着魏朱。
然后两人都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起来。
魏朱哭笑不得,“你可真恶心。”
孔最挑眉回视,“彼此彼此。”
魏朱突然指了指前面其乐融融的一家人,“你猜猜他们还能高兴多久?”
孔最看着眼前的“满堂欢”又看看身边的魏朱,“你若是不喜欢,我可以带你出去。”
“不不不。”魏朱指着计时的沙漏,“我跟你打赌,最多不超过一刻,今天这场接风宴就要散场。”
一刻钟的时间让眼前的宴会散场?
孔最愣了愣,“你要做什么?”
“我什么也不做。”魏朱靠在身后的圈椅上,眼神玩味,“要不要打赌?”
“又一百两?”
孔最不差钱,可是他深深觉得再这么下去,他从孔府带出来的银子,就要全都被自己败光了。
孔最伸手去袖里掏银子,却被魏朱哭笑不得的按住了,“你真把自己当善财童子的不成,动不动就一百两。”
“你不是要?”
“我那里说要!”
好像魏朱还真没有说过,孔最嘴硬,“是你说要赌。”
魏朱词穷,“我是真败给你了,不是说了我最近刚得了一笔银子,怎么还能收你的。”
“你有银子,跟不收我的银子有关系吗?”
魏朱彻底卡词了。
好像还真没关系。
“那我先收了好了。”
谁知道孔最却伸手一捂,“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