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没说,可是魏朱知道她看出了金镇纸的来历。
果不其然。
“前朝有位宫廷金匠大师,最为拿手的就是锻造水波纹,前朝取代之后,这种东西也越发少见,仅留存于世的也不过件。”
季归年将金镇纸递回,“请姑娘别拿这金铺开玩笑。”
魏朱明知故问,“这东西很金贵?”
“价值连城。”
“可在我看来,它就只是钱而已。”手上的金镇纸被魏朱随手丢进熔炉里。
“快些吧,我赶时间。”
火炉烈烈,丢进去的金镇纸一点一点融化消失。
“任你昔日身价几何,现如今也不过就是一堆等待熔炼的金子。”魏朱看着炉火笑,这一堆玩意像极了她现在的处境。
“你应该庆幸,至少你还是金子。”
季归年似有所感,没有言语。
魏朱从清晨坐到中午,眼看一包糕点就要被吃的七七八八,季归年这才带着一包打好的金裸子过来。
他用秤称了,确保跟魏朱之前称量的重量相差无几这才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交货。
金裸子澄光瓦亮,整整齐的码在托盘里,看上去十分养眼。
“最后一个份量不够,所以铸炼成了金豆,姑娘若是不喜欢,可以换成其他……”
“不用了,我很满意。”魏朱抛下一开始就说好的价钱,将金裸子收好就要出去。
季归年拿着银钱拦住了她。
“钱给多了。”多出的钱被季归年拿出来,“铸炼金裸子虽然费时却不费工,钱给多了三两。”
废话,这三两是他的封口费!
魏朱眉头一挑,“嫌少?”
“是多了。”
季归年摆明了态度,“无功不受禄。”
魏朱还没见过用钱摆不平的人,还热乎的金裸子被放到季归年手里,“这样哪?”
季归年摊开魏朱的手,把金裸子连着那三两银子一齐塞进去,“今日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姑娘不用多虑。”
魏朱眼睛眯起,原本不多虑的她,现在都要多虑一下了。
“你一月工钱多少?”
“一两。”
“不想多赚点?”
“想。”
魏朱想了一下,“你也知道我身上带着金银不方便,如果你能送我去最近的钱庄,这三两就是你的辛苦费。”
季归年看了看魏朱点头应下,“好。”
说是去钱庄,实际上季归年却陪着魏朱走了一路,他们去了钱庄将金裸子换成银票,又由季归年带着去吃了一顿便宜但是味道还不错的午餐。
这压食的茶还没喝下,季归年就留下魏朱起身准备告辞,同着一块留下的还有那三两银子。
魏朱就奇了怪了,这世上还真有人嫌钱烫手?
“几个意思。”魏朱架势一摆匪气十足。
季归年低眉垂眼回的不急不慢,“我今日走了许多路,也有许多人看见我与姑娘同行。
如果我把镇纸一事说出去,恐怕姑娘也早就准备好一千个说辞把我说成帮凶。
不论是为了姑娘,还是为我自己镇纸一事我都不会说出去,这银钱得来不易,姑娘可以省了。”
魏朱挑眉,这人竟然看出自己让他陪自己出来的意图。
看出来并不要紧,可既看出来还尽全力配合自己,她真是……看不懂。
直到此刻,魏朱才真正审视起来眼前这人。
“你叫季归年?”
“是。”
“心性清高,心思通透是好事,可是物极必反,不是每一个人都喜欢清高的人。”
魏朱收起桌上的三两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