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顾醒送回房间睡下,葛老才缓步走下楼梯,来到贾鸿道身边,似笑非笑地说道“你该如何谢我?”贾鸿道一脸快意笑容,只是点头,却不答话。
葛老无意纠结,只是对刚才那来人身份颇为好奇,但却不知该如何调查,有些棘手。贾鸿道闻言拍着胸脯道“切莫担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且去看看,待有消息立刻告知你。”
葛老这时脸上紧绷地表情才微微有些动容,便催促着贾鸿道立刻去办。架不住葛老喋喋不休,贾鸿道便转身跃空而去,临行前不忘叮嘱葛老照看好他半个徒弟,让葛老哭笑不得。
许是这么多年孤单一人的缘故,就算年纪已逾天命,也是这般牵肠挂肚。奈何人生不可追忆,亦不可从来。若能如此,说不得许多遗憾将一一弥补,哪里会有这般荡世哀愁。
想到这里,葛老微微叹息,望着那遥不可及的北方,思绪又陷入了那过往。
贾鸿道跃出墙头,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气息,这是突然挣扎后又不甘心的结果。来者刘冲本欲杀人夺宝,奈何却成了送上门的肉,任人宰割。
换作是谁都会心有不甘,更何况是这些刀口舔血的亡命之徒。但那尾随而至的黑衣人,身法如此鬼魅,断然不是名门正派出身,倒像那阴山鬼王一脉。只是他们何时跟明月楼扯上了关系,不得而知。
许是自己出世太久,江湖已发生了天翻地覆,而自己还是那般井底之蛙罢了。想到这里,贾鸿道讪笑着摇了摇头,便循着气息继续追了上去。
就这么一会功夫,便追到了西城门外。此时天色渐明,已有早摊商贩叫卖,路过一处面摊时,贾鸿道实在拗不过自己“咕咕直叫”的肚子,只得在摊主善意的目光中坐了下来。
许是一早顾客不多的缘故,摊主忙着手里的活计,便喝贾鸿道攀谈了起来。只听摊主说道“客官起了个大早,想吃点啥?我这小摊虽不及城内酒楼,但却应有尽有,客官可品尝品尝。”
贾鸿道从这摊主的话语中嗅到了一丝不和谐的味道,按理说一般市井摊贩决计不会这般言语,还将自己与那城内酒楼对比,这不是刻意为之吗?
贾鸿道不动声色,装作饶有兴致地问道“可有什么吃食?麻烦小哥都说下,我好盘算盘算。”这所谓“盘算”,乃是后唐边塞的“黑话”,有且只有军旅出身的人才能听得懂,贾鸿道既然已经嗅出了不对,自然要下套摸鱼,看下这人的深浅。
赶巧不巧在自己追踪路上使绊子,看来绝非善类。听到贾鸿道话语,那名正在忙碌的面摊小贩明显地愣了下,但却在刹那间便用其他动作掩饰了过去。
这样明显的纰漏怎逃得过贾鸿道的眼睛,就再面摊小贩要开口报菜名的时候,贾鸿道突然暴起发难,从身后抽出“黑龙”,便是惊天动地地一枪。这一枪威势确实令人动容,可那面摊小贩却不急不躁,只用那下面的筷子一挡,虽有些吃力,但却并未有太大损伤。
贾鸿道这一枪仅用了一分力道,只是威势惊人,若换做常人,或已被吓得尿了裤子,但这面摊小贩却如此从容不迫,可见并非早起摆摊小贩这么简单。而且从刚才听见“盘算”时的反应,贾鸿道才手下留情,不然这一枪可不是这么简单就能化解了。
饶是如此,那面摊小贩也是吃力后撤,捂着胸口咬牙切齿。可见刚才那一击或已伤及内脏,若不是及时格挡,恐怕会有性命之忧。
贾鸿道握枪而立,宛如一尊天神下凡,怒目圆睁,看着眼前之人。那面摊小贩强撑这杯重创的身躯,缓缓站了起来,用刚只尚有余力的手臂轻轻擦拭了嘴角的血迹,才恶狠狠地说道“你是如何看出来的?”
贾鸿道冷笑了几声,并没有多做纠缠的意思,便一脚踢起“黑龙”横负于背脊,跃过小贩往西城门处奔去。那面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