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火车加煤补水的驿站。
饶是现下火车只用来运送石炭,然在路基建设和站点设置还是放眼未来发展的,预留了很大的空间,尤是临近塬南邑北阙的龙首塬南麓,亦兴建了一处大驿站,名为塬南驿,甚至尝试铺设了可人工扳道的分轨。
太上皇要乘坐的载人火车,此时早已准备妥当,正候在塬南驿。
刘启领着众人出了城,虽是轻车简从,然禁卫们可不敢有半点疏忽,羽林卫早已在铁道沿线布防,郎卫更是一路随行。
汽笛鸣响,少府精心打造的载人火车,载着一群老家伙和一个小屁孩,使出了塬南驿,一路往东驶去。
若是挂上十列满载石炭的车列,火车每个时辰仅能行驶二十余里,然换上载人车列,速度能超过每个时辰四十里,虽远不如纵马奔驰来得快,但胜在持久,且比乘坐马车要稳当得多,没太大的颠簸。
绕过龙首塬,上得长安东面的灞西高原,太上皇及一众老臣从车窗眺望远处山川,感受晨风拂面,心情舒畅得紧。
这场景,正如皇帝刘彻预料般,跟后世的老干部们组团旅游也差不多的。
驻守灞西高原的虎贲骑营派出了最精锐的部曲,待得火车驶入灞西高原,便是护卫着车列行进。
大汉铁血尚武,太上皇刘启见得剽悍的将士,矫健的战马,更是老怀大慰,满脸堆笑。
太子刘沐出言问道“皇祖父可要往灞上大营校阅虎贲?”
刘启笑着摆摆手“无须多此一举,免得耽误将士操练,更不宜坏了军中规矩,若昔年先帝般被军士拦在营外,我这太上皇岂不有失颜面?”
他口中的先帝,即汉文帝刘恒,昔年文帝临时起意,欲入灞上大营校阅细柳营,就是被周亚夫拦在营外,不见符令便不放行,御驾入了大营也只能按辔徐行,不得扬鞭驱马。
尊重将士,严守军律,从皇帝做起,正是大汉强军的基石,后世历朝历代皆无可比拟。
刘沐挠了挠头,复又道“皇祖父若不欲兴师动众,待得火车停驻在下个驿站,倒不妨召见今日率部前来护卫的虎贲将官,勉励几句。”
“哦?”
刘启微是扬眉,却不言语,只是笑着看自家这傻乎乎的孙儿。
“……”
刘沐讪讪而笑,神情颇是尴尬。
随行的老臣们都是人精,颇是识趣的找了由头暂且避到其他车厢,只留下这对祖孙俩和随侍的宦官。
刘启待得众臣尽皆退避,捋须道“你是要替征臣说情?”
刘沐猛地瞪大眼睛,讶异道“皇祖父怎的知晓?”
“呵呵,你真当我耳目昏聩不成?”
刘启嗤笑出声,满脸戏谑道“你那父皇可不似你这般憨傻,不欲亲自出面坏了规矩,偏是要让我这老家伙发话,依你看来,他可是不孝?”
“……”
刘沐哪敢答话,只觉皇祖父和父皇都是人精,自个夹在中间着实左右为难啊。
说实话,刘征臣擅闯灞上禁区,且被虎贲将士擒下,这事让不少人都很为难。
不罚,说不过去的,可怎么罚,罚多重,都是问题。
宗正府将她圈禁大半个月了,仍是没个定论,毕竟是自幼深得天家宠溺的翁主,鞭笞和廷杖加身,对女儿家终归不好,宗正卿刘很是迟疑。
贤王刘非没有入宫求情,不是不心疼女儿,而是此事涉及军务,身为亲王的他多说多错,反倒陷女儿于更为不利的处境。
皇帝刘彻也不好徇私,否则传扬出去,以后还如何从严治军?
唯有太上皇发话,皇帝就能顺水推舟的应下,大家都有台阶下。
然如此一来,太上皇无疑就要背上徇私护短的“小黑锅”,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