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行进着的私兵们射出弩箭,投出燃烧弹。弩箭用完,便提起马刀,冲出去砍杀几人,复又迅速后撤,大大阻碍了私兵的前进速度。
豪强们也并不愚笨,得到属下的回报,得知原本隐于暗处的贼人被逼着露出踪迹,愈发坚定了他们前往馆驿抓捕吴蒯的决心,当即命贴身侍卫前去督促私兵加速行进。
他们早已派人前往城外各个庄园,让城外的私兵和马贼速速进城,协助清剿吴蒯派到城中四处纵火的贼人。如今只要再生擒吴蒯,便可尽早结束这一切。
然而,就在私兵们付出大量伤亡,馆驿就在眼前之际,却透过微弱的火光,隐隐看到前方肃立着黑压压一片身批轻甲的玄衣骑兵,正是随吴蒯入城的亲卫铁骑。虽只有区区百余骑,但摆出锥形的锋阵后,将士们身上的气势正不断的攀升。
面对前方不断涌来的私兵,为首的骑将大喝一声“大汉威武!杀!”
“杀!”百余骑大声呼喝着,随即跟着骑将纵马冲杀上去。
不愧是精锐铁骑,短短的百余步,便将马速提升到极致。将士们平举手中的马戟,整个骑阵扎入密集的私兵中。在笔直而拥挤的大道内,便宛如一柄利刃剖开黑色的巨木,溅出的却不是木屑,而是无数的黑色人头和鲜红的血液。
私兵的人数虽多,然而城中的大道虽宽,也不过三丈,百余骑兵足以将大道死死堵住。前方的私兵要面对马戟的冲刺和马刀的砍劈,自然不住的试图往后退,然而后面的私兵却在私兵头目和豪强随身侍卫的驱赶下,拼命的往前挤。
登时整个大道上,近万私兵乱作一团,就在不少私兵头目大声呼和,试图整队时,大道两侧的街头巷角,涌出大量手持马刀的壮汉,混入了队伍之中,疯狂的砍杀着混乱不堪的私兵。如此一来,局势一发不可收拾,甚至不少私兵挥舞着兵器,敌我不分的砍杀身边的所有人,以图自保。
安稳下来的豪强们此时齐聚在县衙的后院宅邸,由于有众多的差役和县兵巡视,此处并未被波及。豪强们已然知晓县中官吏必定被吴蒯扣在馆驿为质,却丝毫没有顾忌他们的死活,只是不断的派人催促私兵速将吴蒯拿下。
尤其是临洮候姚桑,今夜他的侯府受到了羽林卫的重点照顾,数百罐燃烧弹,从四面八方投了进去,短短片刻便将偌大的侯府变成一片火海。死伤众多暂且不论,这百余年的祖宅,转眼间化为灰烬,连祠堂内的祖先牌位都来不及请出,怎能不让他怒火梵天?
“侯爷,马贼进城了,黑压压一片,怕是有数千人!”侯府的总管匆匆入内禀报道。
豪强们闻言俱是精神一震,不由心中大定。吴蒯在这城中各处的人马,合计起来定然不足两千,否则早已将一干豪强尽数灭杀,怎会费尽心思去偷鸡摸狗的纵火和袭杀。城中的近万私兵,再加上这数千马贼,定能将吴蒯一举成擒。
然而,天不遂人愿,马贼进城后非但没有攻击吴蒯的亲卫,反而举起马刀,冲向了大道上的万余私兵。骑兵在面对没有配备长兵器的骑兵时,具有绝对的优势,再加上私兵早已混乱不堪,战意无,短短数息间,便尽数溃败,四散奔逃,毫不理会头目们的号令,将手中的兵器和身上简陋的皮甲尽皆遗弃,只求能逃过追杀。
当县衙被数千马贼团团围困住时,豪强们尽皆愕然。临洮候姚桑领着众人来带县衙正门,还待说些什么,却见马贼头子越众而出,满脸戏谑道“侯爷,多曰不见,仍是风采依旧啊!”
“庄奉,怎么是你?!”姚桑满脸讶异,却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急忙道“既然你也在此,还不速速擒拿吴蒯?我等若是遭难,你也讨不了好去!”
庄奉淡淡一笑,不屑道“侯爷向来自诩洞悉世事,怎么今曰却如此愚蠢,你真当本将是为了区区小利,才对你等为西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