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怎么又快黑了……今天还啥都没做呢!”
此时汤中松和张学究才刚刚抵达这条长街。
汤中松看着天边的云开始慢慢变红,说道。
“你起的太晚,自然一天就短。”
张学究说道。
“每个人一天都是十二个时辰,难道你起得早,这一天就因此而变长了?”
汤中松回嘴道。
“起得早就能做更多的事,自然感觉上就会漫长的多。”
张学究说道。
“我也没见你做什么事……而且要是这样论的话,我睡懒觉不起床不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汤中松说道。
“我第一次听见有人把懒惰说的如此冠冕堂皇,要是别人,我一定理都不会理。”
张学究说道。
“可是你理我了。”
汤中松说道。
“我没有。不知道咋理,也没法子去理。”
张学究说着还走快了几步。
“告诉我你不理我,也是一种理!”
汤中松把手揽在脑后,步子不紧不慢的说道。
“不过,我听说人上了年纪就是容易起得早。”
汤中松借着说道。
“为何?”
张学究微微回头问道。
“因为人老了,想要多拥有一些事时间。”
汤中松嬉笑着说道。
张学究知道自己又被这小子的瞎扯淡哄骗了……但他这张嘴却完全赶不上手底下的真章,若是真打嘴仗,怕是非得输个体无完肤不可。
当即决定在到了宴席之地前,绝对不与这小子再有任何交流。不然除了让自己赌气憋屈以外,说不定还真能让自己早些时日作古……
“博古楼的生活很平淡吗?”
汤中松突然问道。
但是张学究却好似没有听见一样。
汤中松看到街边有一个老婆婆,正坐在一个小木凳上,手里拿着一只鞋垫,正在往上面绣着花样纹饰。
绣的是什么汤中松看不清,但用的线是黑色。
汤中松觉得奇怪,因为这整条街商铺林立,也有不少的摊贩和货郎在吆喝招呼着揽客。
唯有这一位老婆婆,她心无旁骛,与世隔绝的坐在那里,专心绣着手中的鞋垫,显得有些过于安静而格格不入。
汤中松没有多想,只是觉得有些奇怪,不免多看了几眼。
直到张学究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才知道自己这奇怪是对的。
“你不是成天自我标榜,这个看不起,那个看不上?”
张学究说道。
汤中松不知何意,但还是凭着感觉回了一句
“那有怎样?”
“你就没觉得这长街有何不同?”
张学究问道。
“有什么不同?我对博古楼又不熟,这条街也是第一次来。没有对比,我怎么能发现不同?”
汤中松两手一摊说道。
张学究点了点头,觉得此话在理。
但是他的目光要比汤中松直接得多。
汤中松只是多看了几眼那绣鞋垫的老婆婆。
而张学究却是把眼神已然牢牢的固定在了她的身上,尤其是手中的针和线。
汤中松只是奇怪究竟是什么花式图案要用黑线来绣,然而张学究却是很坚定的知道,没有人在鞋垫这种贴身的物品上用一星半点儿的黑色。
因为黑色不吉利。
尤其是博古楼的这帮读书人。
成天讲究什么天时地利,反而把最重要的个人努力放在了最后。
所以他们只想讨采头,要吉利,怎么会自取晦气?
这黑色花纹的鞋垫,就是修的再好,估计只能在清明节时能卖出去几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