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一阵戏腔。
“碧芳酒虽香却也穿不过山阿。
何苦让那人心去束之高阁?
且看那三匹宝马,拉着一辆乌篷车。
车里坐的确是为蔼然仁者。
他对咱说。
打西边儿有为官爷求贤若渴。
凭你这手酿酒绝活儿却该要有所取舍。
奈何咱又撇不下这房中艾色。
柳暗花遮。
情投却不能意合。
终了还是个酒坛落地叮当响.
酒汤四溅,白忙活一场!”
这一段儿直把刘睿影听得心中酸涩难忍。
似是听到那戏腔又要再起,他却是说什么也听不下去了。
低着头缩了缩脖子,走出了明月楼。
“拿到了?”
赵茗茗说道。
她和糖炒栗子还没有离开。
一直在门口等着刘睿影出来。
看到赵茗茗的脸,听到她的问话。
刘睿影不由得心间一暖。
但转瞬间,却是又想起了今朝有月的遭遇。
何况赵茗茗这姑娘,太过于神秘。
刘睿影根本不知她的底细。
这会儿,心里充斥着今朝有月的故事,脑子里装着方才的唱词儿。
却是连笑一笑都显得极为刻意。
不得已。
刘睿影只好说自己要急着回去翻看这些卷宗。
以此为托词,和赵茗茗匆匆道别。
“小姐,他怎么怪怪的……”
糖炒栗子问道。
虽然他不知道原因。
但还是能感觉出来刘睿影不复以往。
“因为他在成长。”
赵茗茗说道。
“成长?他都这么大了,还要怎么长。难不成长的跟那大树一样高?”
糖炒栗子用手比划着说道。
“成长不一定是指身子骨,更多的时候是指这里。”
赵茗茗戳了戳糖炒栗子的心口说道。
这一指头却是戳的糖炒栗子有些痒,顿时引得她一阵娇笑。
“这里成长的时候,人就会变得很奇怪吗?”
糖炒栗子止住了笑声问道。
“每个人都不同吧……人类的事,我也说不好。”
赵茗茗看着刘睿影的背影说道。
“那他肯定就是一个这里成长就会变得奇怪的人。”
糖炒栗子指了指刘睿影,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说道。
“那等他成长好了,就会变回去吗?”
糖炒栗子看赵茗茗默不作声,便又问了一句。
“不知道。不过,无论他变不变,或是变成什么样,我们也该走了。”
赵茗茗说道。
“为什么啊小姐,我们不是才来这博古楼?”
赵茗茗说道。
“因为他也要走了。这博古楼若是没了有趣的人,这里也着实不是个有趣的地方。”
赵茗茗说道。
“小姐怎么会知道他要走了?”
赵茗茗说道。
“每到一个地方都得获得或失去些东西才算数。他已获得了成长,那这个地方对他来说已经没有意义了。为何不离开呢?”
赵茗茗反问道。
“那他会去哪里?什么时候走?”
糖炒栗子说道。
“虽然他很有趣,可他的确是不擅长道别。”
赵茗茗说道。
她并没有回答糖炒栗子的问题。
只是催促她回到客栈之后就把行装全部打点好。
有些人来去如风。
从来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风一年吹过的山河,何止八万里。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