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得张大彪的人头,便将他和秦霸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住。
只是可惜,这群士兵并不清楚战气的威力,张大彪和秦霸战气一爆发,那些围在他俩周围的理军士兵顿时伤亡惨重。
秦霸从交手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自己遇到劲敌。但他已经没有退路可选,只得硬着头皮与张大彪纠缠,期望通过不间断的进攻拖垮张大彪的身体。
眼见自己体力越来越低,张大彪心下一狠,架住秦霸劈来的一刀,两步上前,不顾左肩被刀刃拉出的口子,和秦霸紧紧贴在一起。
当张大彪贴上来的这一刻,秦霸怕了。
他纵横南北,一生杀人无数,每战必先登,自认为胆识过人,却不想在今天看到张大彪不要命地冲上来时,心生胆怯。
人总是这样,没经历过生死,自然无所畏惧,可死过一次的人,偏偏开始对死亡生出了恐惧。
秦霸想活下来。
他一把推开张大彪,一刀横劈出去,也不管效果如何,转身朝后方退去。
可战场上残酷的,狭路相逢勇者胜,从秦霸心生惧意那刻开始,他已经死了。
张大彪一个翻身斩,将还没退两步的秦霸砍成两截。
周围的罪军士兵被这一手吓住,纷纷呆住不前。而这,恰巧给了烈火营士兵们机会,战场上几乎呈现出一面倒的屠杀。
激战差不多持续了一个时辰,当张大彪一刀劈开面前士兵的脑袋后,进攻的乞活营罪军士兵终于被全数歼灭。
而此时,整个土墙内部,仅仅只有十八个烈火营士兵还勉强支撑着身子。
饶是如此,这十八人也都浑身带伤,手脚颤抖,摇摇欲坠。
但无一例外的是,所有人的眼神都是那般冰冷而坚毅,仿若十八座大山。
闵政骑在马上,他注视着残破的土墙,里面已经没有一丝响动。
闵政知道现在只差他最后一击,就能冲破豁口。到时候,他便能纵马驰骋在上京的平原之上,整个京畿之地,再无阻拦。
想到这 ,闵政笑了笑,驱马前行,准备了解这一切。至于乞活营,本身就是一支可有可无的部队,他压根没当回事。
“报!”
闵政刚走出两步,身后就有快马来报。
那传令兵似乎很紧急,来到闵政身边,直接滑落下马,焦急地说道“报,启禀将军,禁骑军有失。大帅有令,命将军速速回兵,赶赴横河沿线。”
“什么?”闵政以为自己听错,摇头道“不可能,禁骑军怎么可能出事。”
“将军,大帅有令,西线出现楚军大部队,大帅命将军回防,依托横河天险拒敌。”那传令兵接着道。
听到这,闵政知道事情很严重了,通常传令兵只会传达简单的指令,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把命令下达得如此清楚。
他看了看破损的土墙,心中有些不甘。但权衡利弊后,他咬牙叹息一声,便开始调转马头。
“驾……撤军,回防横河。”
随着一声低喝,闵政带着理军从豁口处退去。
土木墙内有士兵看到理军撤退,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待到再次确认以后,他们禁不住内心的喜悦,开始欢呼起来。
只是,在这个土墙内,还有一个站着的人并未发出声响。
张大彪如同一尊雕塑般挺立在战场中央,在他周围,尽是被陌刀碎裂的乞活营罪军士兵。
他站在当场,眼睛望着土木墙外的方向,嘴角微微扬起,似乎是在笑,而他的心脏,却早已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