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啪!”
徐翠娥挨了个结结实实一巴掌,耳朵里霎时嗡嗡作响,院子里吴香芹和顾志平都被震懵了。
屋子里的顾来富闻声也忙跑了出来。
平时徐翠娥如何嚣张刻薄,顾老爷子都忍着不与她妇道人家计较,可现在她什么模样?简直跟强盗一般无二,而侄子顾志平却眼瞅着他媳妇欺负佑安却无动于衷。
他此时不打,更待何时?
徐翠娥当即懵怔地抬起眸子,当看到顾老爷子那震怒的双眼,心里蓦地慌了神。
她从未见过老爷子这般厉害的模样,莫名地心里胆怯,整个人僵在原地也不敢动弹。
“娘。”顾来富愣了半晌,连忙大步跑了过去,“娘,你没事吧?”
徐翠娥原本恐慌,身上已经隐隐颤抖起来,可当儿子来到自己身边时,她顿时有了底气,她儿子相公都在呢,她还怕这个糟老头子不成。
“儿子,你瞧瞧,这就是你那无情无义的大伯,他敢动手打我,他这是为老不尊啊,我们还跟他客气什么,你快点为娘讨回公道啊,去啊!”
一边说着,一边向外推搡顾来富。
顾来富为难地看向吴香芹,吴香芹就当没看到,慌忙地跑到两个孩子身边装作保护孩子,若是公公不在,她说不定要给婆婆当帮手,可是现在她哪里敢。
顾志平看不下去,自己的女人怎么能被大伯打,当即气呼呼道:“大伯,翠娥一个妇道人家,大字不识一个,你怎么跟她一般见识啊,再怎么都是你侄媳妇,你打她可说不过去了。”
“打她?我现在连你都想一起打,你个混账东西,不看看你媳妇做的什么事!”顾老爷子脸红脖子粗地怒骂。
他们累赘了家里这些年,顾志平其实心里也有些怨气,加上女人经常在耳边嚼舌根,他早看大伯不顺眼了,只不过碍于辈分,他不好发作。
现在大伯指着他鼻子谩骂,他心里哪受得了,“大伯,你不能倚老卖老吧?我打我媳妇,我忍着就罢,你不能平白无故打我吧?”
顾春燕在顾佑安屋子翻找了一通,连床上的被褥都翻得乱作一团,还是一无所获,听见院子里的吵吵声,大步走了出来。
徐翠娥瞅了女儿手里两眼,见两手空空,气极的她忍不住大喊:“继续找,我就不信他们卖鱼没赚到钱。”
顾春燕听了又转身回屋,只听见叮叮当当的一阵乱响,很快她出来,手里抱着一个坛子。
正是杜兰带回来的料酒坛子,这坛子料酒是回来后泡了红枣的。
顾佑安眼看着顾春燕把料酒坛子抱出来,还不等阻止,便见顾春燕将坛子盖打开,手伸了进去。
徐翠娥也一脸不解,当看到女儿伸手进去之后,顿时明白过来,脸上立刻挂起得意的笑容。
只不过下一刻徐翠娥的笑脸便僵住了,因为顾春燕的手很快便拿了出来,里面根本没有钱。
越是搜不到,徐翠娥心里就生气,她就不信顾佑安两口子卖了这些天糖醋鱼,眼见一箩筐一箩筐的卖,不可能没卖到钱。
她当即大步迈过到顾佑安跟前,顾佑安愣怔地站直了身子,还不等反应过来,徐翠娥伸手就往他胸前摸,嘴里还凶巴巴道:“钱呢?钱呢?赶紧交出来。”
她现在迫不及待想找到顾佑安的钱,因为她清楚,等杜兰回来之后,她更不可能分到他们的钱。
顾佑安实在忍无可忍,他要紧牙关,双手猛地推向徐翠娥,“婶娘,你还懂不懂羞耻?”
他好歹也算成年男子,并已经成家,徐翠娥又不是他亲生母亲,哪里能对他上下其手呢?
她不要老脸了,自己还要面子呢。
顾老爷子气血翻涌,对顾志平大喝:“还不去阻止你媳妇,还嫌不够丢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