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我和小兰跟在师叔们后面走,来到食堂。
众师弟们已经就坐,正在边聊天边等人齐。年轻人饿得快,吃饭都比较踊跃,有话说,干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食堂已经灯火通亮,吊扇和壁扇全部都开了。整个食堂一共摆了四张大圆桌,还有两张小圆桌。
师弟们一看自己的师傅进了食堂,马上拿起筷子开吃。
师叔们喜欢坐离厨房近的两张大桌子,门口的两张大桌子是年轻人坐的。年轻人吃饭快,吃饱就赶紧开溜,所以喜欢坐离门口近的饭桌。
而老人吃饭都是细嚼慢咽,兴致来了还整上两盅。
我环视一周,里面角落一张小圆桌上,我那四个小孩已经吃得满嘴油光了,正在大快朵颐。小孩饿了,才不管你等不等人呢!
最小的那个师妹,正端着饭在喂灵儿。看她时不时给这个小孩夹块肉,又给那个小孩夹块豆腐,侍弄小孩也是玩得挺开心。
这个师妹我不知道她的名字,刚来的时候,才十六七岁,现在过了几年,已经出落成大姑娘了,变得漂亮了许多。她也没以前那么冷淡了,我记得她以前不爱说话,总是躲得远远的,但是现在开朗多了。
“师兄,这里。”小兰在一张小桌子上叫我。
我朝她点点头,就走过去。这张小桌上,只有小兰和一个师弟。说是师弟,其实他比我还大几年,估计比小兰大个八九岁,显得很成熟。
早就听红糖妹说,小兰谈恋爱了,说等年底黄道吉日到了就摆酒。我朝那个师弟点点头,就坐下来。
现在观里有三个师弟一个师妹出仕,高中毕业那个跟胖子去了钦州,另外两个中专毕业的在安远和抚州任职,做了一个办事员。
我侄女陈素云则跟着蒋鸣,在京城总局的四处一队做了个文职。
这时,老农用毛巾从厨房端了一个炖汤出来,放在我们桌面上。一打开,马上香气扑鼻而来。我朝老农点点头,就直起腰扫视了其它几桌。
“老伯,怎么就我们桌才有炖汤?他们没有?”
老农坐下来,一边给我舀汤一边笑呵呵地说:“大恒啊!听说你身体不舒服,我特意买了个老母鸡炖西洋参。这是给你喝的,他们可没这口福,他们喝清汤就可以了。”
一听这话,我眼睛马上就红了,鼻子也跟着酸溜溜的。
老农是师傅的好友,看在师傅的面子上,盖好道观之后,就留在观里负责厨房和食堂,闲时陪师傅聊聊天下下棋。现在师傅不在了,老农依然留在这里为我们服务。
那些师弟们,每人都会到厨房轮值两天,帮忙开车送老农去买菜和日用品,然后在厨房帮厨。
他听说我身体不好,特意给我炖了个汤来补一补,这事让我挺感动的。接过他舀的汤,我说:“老伯,跟我们一起吃吧!这桌人少。”
他连忙摆摆手说:“不了,不了,我在厨房吃就行。”
说完他站起来搓搓手,笑了一下就进了厨房。旁边的小兰在我耳边低声说,老伯在厨房喝白粥呢!
啊?喝白粥?
我抬头看向厨房那边,心里愧疚得很。小兰拉了我一把,我就低下头,她轻声说,老伯都吃了大半年的白粥了。
怎么会这样?
小兰叹了口气说,自从师傅走了之后,他没等到师傅回来,就开始吃白粥,怎么劝都不听,最后只好随他了。
唉!看来,老伯也是个重情义的人。
饭后师弟们去观里做晚课,有几个师叔还在小酌一杯,余下不喝酒的师叔也跟着慢腾腾的去了。
看到小师妹带着我那四个小孩往外走,我也跟了出去。
“爸爸,我困,我要抱抱......。”灵儿走到门口就不肯走了,我只好蹲下抱起她。
往家的方向,下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