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寇们对江宁军大抵是不陌生的,原因无他,江宁军的名头实在是太响亮了,灭建奴剿海盗,打得如今的蒙古诸部服服帖帖,因为不服的部落早就被江宁军用火铳和火炮给打服了。
什么……打也不服?那你们就干脆消失好了。
对于这么一支威震大明的军队流寇们又怎会不知道呢,不过江宁军的名声虽大,但这些年江宁军也只是在辽东以及南方活动,是以谁也没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会对上这支军队。
喃喃了一句后,高迎祥仿佛想起了什么,突然发问道“革里眼呢?他怎么样了?”
“俺不知道。”
李自成低下了头。
“俺奉了贺当家之命抵挡明军,可是兄弟们只坚持了一会就被明军给击溃了,俺随着溃军一起逃了回来,贺当家他们的事情俺也不知道。”
大堂里的流寇此刻全都停止了吃喝,一个个看着李自成神情各异,突然出现的江宁军对于原本拿下孟津而兴高采烈的他们来说无异于当头浇了一瓢冷水。
高迎祥依旧是神情不变的问“自成,江宁军此次共来了多少人,实力如何?”
听到高迎祥发问,李自成深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这才回答道“前日,俺带着手下的兄弟曾经前往河南府方向查探明军的情况,中途跟江宁军的夜不收们遭遇过,这些江宁军的夜不收装备之精良实在是俺生平仅见,他们不但一人三马,而且全部装备了火器。
他们甚至可以在马上开火,只是一轮齐射,俺手下的十名弟兄就被打倒了大半,剩下的也被他们用万人敌给炸死了,整个过程就没超过半盏茶的功夫。
前日之战,贺当家原本打算在野猪岭两侧利用地形伏击他们,可没想到却被他们识破了,江宁军很快便对野猪岭两侧发起强攻,俺们七千弟兄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就崩溃了。”
“你胡扯!”一名一脸络腮胡的突然站了起来,一拍桌子指着李自成大声道“分明是你贪生怕死导致大军战败,而后又将贺当家仍在野猪岭不管不顾自己跑回来了,像你这种临阵脱逃的人就应该拖出去执行家法,最轻的也得三刀六洞!”
李自成认识这个人,这是三十六营之一绰号“左金王”的贺锦,同时也是贺一龙的堂兄,此刻听到贺一龙打了败仗,立刻就将气撒到了他的头上。
只是令人感到好笑的是他居然喊出了用家法处置李自成的话,不过这也不奇怪,流寇们大都出身草莽,干的是刀头舔血的买卖,对于国法之类的东西天生就没有畏惧感,平日里维系手下队伍用的最多的还是帮规家法,现在他不假思索的喊出了家法处置的话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过李自成也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他冷笑一声,“贺当家,俺知道你和贺一龙当家的是堂兄弟,不过你也休想着将战败的罪责推卸到俺的头上。
俺李自成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探哨队正,平日里也就是负责查探消息而已,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就因为俺导致七千大军战败啦?”
李自成此言一出,贺锦一时间不禁哑然。大厅里的各位当家也议论纷纷起来,不少人眼中更是露丑了讥讽的神情。
人家说的压根就没错,李自成不过是区区一个探哨队正,手底下充其量也就十来个人,如今贺锦却想把贺一龙战败的罪名推到他的头上,这怎么也说不过去嘛,强加罪名也没有这么个强加法。
甚至人群里还响起了一个声音,“贺老二,俺们都知道你跟你堂哥的关系好,但也用不着这么为难一个小小的队官吧?有本事你就率领自己的人马去救援贺家老大嘛!”
贺锦也是个脾气暴躁的主,闻言双眼就是一瞪站了起来,“薛仁贵,老子去不去管你屁事,是不是想要跟俺比试一场?”
“打就打,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