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都没有变化,还是熟悉的村子熟悉的人,若说有变化的话,恐怕只有自己手上的佛珠,和体内温暖流淌的气流。
只是时间却又是怎么回事?
明明已经过去了一天时间,但是王大哥却说昨日已经去过了……难道说时间都没有怎么变的吗?
王安风挠了挠头,目光转而落在了手中满是油光的猪肉上,不再想这个事情,笑了笑低声道
“算了,先不去管这个,好久没有吃肉,也该给离伯送些去了。”
因为圆慈对少林派禁荤腥这件事并没有多提,所以少年根本就毫无概念,反倒因为能够吃些肉食而心中雀跃不止,转身回了屋子,取了案板菜刀将这肉七三分成了两份,现将那小些的一份放入碗中,又拿张油纸把那大些的肉小心收好,洗净了手,才关好门窗抱着这份猪肉出了家门,朝离伯家里走去。
离伯姓甚名谁他根本不晓得,只是记得父亲还在的时候,家里和离伯的关系就很好,常来走动,家里有什么好吃的都会让他送一份给离伯那里,他也总毫不客气地收下,五官长得威严吓人地很,但是人却是很好的,似乎在外面当过说书人,肚子里总有说不完的好故事,勾地村里孩童总忍不住想要往那个地方跑。
孩童总是吵个不停的,但是对于这件事情离伯他也毫不在意,虽然说是一个人生活,但是吵闹的顽童似乎也别有乐趣,听众越多,他讲得越是起劲,王安风抱着猪肉一路走过了主道,在一个远离村民屋子的小院落前面停下,还没有进去就听得一把熟悉的嗓音
“天下之大,几无边际,这天下的小国小王之类的,那根本就是数都数不清楚啊小崽子们,比你们想的还要多得多,而那些国主里头数得上的也就那么几个,突厥,当年的突厥王蠢地跟头肉猪似的,把地和人都分给自己的兄弟儿子,结果自己老了被饿死在了帐篷里头,外面打得那是一个不可开交。”
“一打就是快一百年,直到这个世代,原本北突厥那一支的小王子,持拿弯刀逼迫自己的父亲退位,然后当场把一个纨绔勋贵的脑袋砍了下来,整理军马,短短十年时间横扫一方,非但是慑服了全部那些突厥王,更是激将自己的领地又朝外头扩张了许多,励精图治,武可比拟一方宗师,文采亦是飞扬,堪称一时俊彦!”
“哇哦哦!”
那些听得聚精会神的孩童发出了一阵阵赞叹的惊呼,王安风悄声进了门,也不打扰那满头白发的老者,只含笑站在一旁,后者抬手吞了一口劣酒,白发如狂狮乱舞,手里头的葫芦当作惊堂木,在桌子上重重一拍,口水乱飞,又道
“而另一个,百济之地汇聚了各种小族百姓,各有各的规矩,也各有各的功夫,再加上毒虫遍布,百姓民风剽悍,那叫一个乱的啊,可当年那王子登基的时候,硬生生穿着一件破麻衣,持着双拳,说要靠着双拳打穿百族,再行登基,所有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可在登基之前,就真的去了。”
一个小男生听得双目发亮,热血,连连问道“那他成功了吗?”
“当然没有,百族出手的都是些老混子,贼精贼精,贱兮兮的,他败得很惨。”
老者咽了一口酒,看着那些孩子焉下去的眼神,嘿嘿一笑,不再卖弄,道“可是,他并不曾放弃。”
“花了三年时间,一拳一拳,从最弱的一族打到望族,最终将当时候百济王室最强的一人打到在地,浑身满是伤痕,一步一步踏上了他的王座,之后更是将百族武技融会贯通,创出独属于自己的绝学,更是没有丝毫的藏私,将其尽数公布于百济各族,心胸开阔,天下难得一见!”
“他不怕别人比他更强吗?”
老者看了一眼发问的少年,抬起手指摇了摇,道
“他只怕百济之中,无人比他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