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莫急……”张越笑呵呵的扶起刘胥,又对诸位宗室抬了抬手“等过些时日,辛校尉回朝述职时,再论此事不迟!”老刘家是最懂得‘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句话的。
特别是东南诸侯王们,用血做了榜样后,剩下的全部都接受现实了。
兴复汉室,扶保天子?
士大夫们里或许还有人有这样的念头。
但刘家宗室诸侯们,真的没有!
他们现在小日子过的不错,即使是远支的宗室,现在也在太学里上学,每个月还有些钱拿。
若是直系的诸侯王子孙,更是起码都捞到了一个封君,只要躺着就可以数钱。
孝景和孝明的子孙,更是最少都有一个列侯的爵位,在西域有一个封国。
小日子过的如此潇洒,傻子才会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去做反对丞相的事情。
便是有士大夫,拿着高帝、孝文、孝景、孝明四代天子的事迹和这些人讲,想要鼓动他们,也只会得到一句话“丞相现在不是还没有篡国吗?”
“等丞相篡国了,吾再想想怎么办吧!”
至于刘胥、刘旦这样的孝明之子,比其他人还过分。
刘旦,沉迷于天文、数学。
这位燕王在燕蓟忙着筹备燕蓟明算学院和天文院,根本没空搭理外人,也不想搭理朝政。
他甚至连自己封国的收入都拿出来,支持燕蓟明算学院与天文学院的建设。
刘胥就更夸张了,这位朝鲜王,目前是汉室诸王之中,最有钱的人。
他和他的儿子们,控制了从朝鲜直至日本列岛的所有陆地、海域,拥有着上万名熟练的水手。
如今,除了北海楼船将军和都督府外,这位朝鲜王与他的儿子们,就是汉室最大的油脂供应商。
仅仅去年,朝鲜王刘胥就卖掉了价值数万万的鲸脂。
如今,长安、雒阳等大城市的市民、官员照明用的油脂,基本都是买的刘胥的鲸脂。
所以,刘家其实现在和张越是绑到一起了。
特别是在现在,有身毒这块饵在的时候。
整个刘氏宗室,上上下下,除了小皇帝和他娘外,几乎所有人都是站在张越这边的。
如今,听到张越的保证,又看到那城楼下,不断的被人运来,并倾倒到高台上的金银珠宝。
老刘家的宗室们,都只觉得血脉偾张,难以自抑。
便听张越又道“不过,诸君倒是可以在这些日子里,开始行动起来,招募勇士,准备鞍马……身毒虽弱,到底也需要人弹压!”
“丞相说的是!”刘胥兴奋的道“寡人这就写信回国,命国相和国尉,召集乡兵,随时待命!”
朝鲜,过去是刘胥的宝贝。
但如今,在身毒的黄金刺激下,刘胥眼中的朝鲜,已经成为了一个到处是缺点的破地方。
又冷又穷,而且偏僻,地方上的生番野人,也被他抓的差不多了,没什么刺激了。
反倒是那身毒……
作为诸侯王,刘胥的消息来源比较多。
所以,他知道,身毒地方广大,丛林、平原、河流繁多,降雨更多。
最重要的是——身毒的滨海,终年不冻。
不似朝鲜,一年里有四五个月不能出海。
若将他的封国与舰队,移过去……
哦呵呵……
大汉朝鲜王,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躺在由黄金铺成的床铺上,看着那身毒奴在他的大军皮鞭下,为他劳作、耕耘、驱使的场面。
这简直是……
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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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下,一箱箱的金银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