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从不与夷狄并立!”
“也从不与人分享天下!”
“不为臣妾,既为齑粉!”
张越站起身来,居高临下,气势汹汹的看着对方“请贵使回去转告贵主为臣妾乎?为齑粉乎?王其自图之!”
于是,挥手送客。
对方见着,也只能再拜而辞。
等对方离开,张越便看向司马玄与续相如,下令道“司马将军、续将军,今夜与明日,请务必提高警惕,扎紧篱笆,以防其狗急跳墙!”
“诺!”司马玄与续相如恭身拜道“末将等领命!”
“善!”张越笑道“如此,姑衍骑兵,则已为吾瓮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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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韩国瑜便回到了虚衍鞮面前。
“如何?”一见面,虚衍鞮就问道“汉朝人怎么说?”
韩国瑜叹了口气,拜道“大王,臣已经尽力了!”
“然如今汉占据绝对优势,非臣这唇舌之功可以动摇得了的!”
“汉人命我转告大王汉秉威严,总率万国,日月所照,江河所流,皆为臣妾……他们让大王选择……是为臣妾……还是齑粉……”韩国瑜低着头,小心翼翼的转达着。
他和虚衍鞮的合流,其实说起来就有些戏剧性了。
他们的靠拢,纯粹是不谋而合下的偶然。
因为,虚衍鞮想和汉谈判,争取一个有利条件。
但他发现,缺乏适合使者人选,他也没有那个胆量,敢去和姑衍骑兵的匈奴贵族、武士们主动说投降这个话题。
因为那很可能会招致激进派的强烈反对。
所以,他最后发现,自己唯一可以用和依靠的,正是韩国瑜等汉朝降臣、降将。
韩国瑜等人也是一样。
他们想来想去,最后发现,想要立功,自己手里的筹码和力量,少得可怜,几乎无法做到。
这时,他们发现了虚衍鞮。
两者一拍即合。
甚至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了一致——若汉人可以被忽悠,那自然是忽悠最好,等回了漠北,汉朝人难道还能追过瀚海要求他们履行承诺?
反正,汉人自己不也说过吗?
夷狄从来无信!
届时,学学楚王就可以了。
我夷狄也!
可惜啊……
虚衍鞮摇了摇头,看向韩国瑜,问道“那本王该如何是好?”
“大王……”韩国瑜想了想,对虚衍鞮拜道“以臣看来,如今除降汉外,已无他途了!”
“丁零王已败,我军无有后援!而汉军兵力却在不断集结,我军面对的将是天罗地网!”
“以项羽之能,尚且在十面埋伏之中,全军覆没,乌江自刎,何况我军如今不过数千之众?”
“本王何尝不知?”虚衍鞮叹了口气,道“然则,本王可降,其他人愿降吗?”
“再则,汉能保证本王的利益吗?”他瞪着眼睛,看向韩国瑜,这个问题才是他最关键和最想知道的问题。
汉匈往来百年,彼此招揽和收降的高阶贵族和大臣,数之不尽。
匈奴就有卢绾、韩王信、陈豨、赵信、卫律、李陵等汉大臣的归降。
汉室方面,也同样有着许多重量级的匈奴贵族为官的记录。
军臣单于的独子于单,就曾降汉后被封为涉安候。
然而……
虚衍鞮怎么可能甘心去长安当一个宅男、吉祥物?
甚至沦为未来汉匈谈判的牺牲品?
他可不蠢!
他知道,命运必须掌握在自己手中的道理。
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