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孙宫门口,刘进翘首以待,望着东方。
他身后,站着数十名衣着各异的年轻人。
与刘进不同,这些人都是内心忐忑,神色紧张,有些像后世等待高考成绩出炉的考生。
“张侍中是一个怎样的人呢?”有操着吴地口音的男子,小声的问着身边的小伙伴。
“张蚩尤足下都没有听说过吗?”一个贵戚子弟睁大了眼睛,身边的其他人更是仿佛发现了全新物质的科学家一般,围观起这个小白。
“张蚩尤!?”被围观的男子摇了摇,道“吾一直在长沙国为官,却是未曾有闻……”
“哦……”众人顿时释怀,长沙来的土鳖,不知道张蚩尤也情有可原。
只是……
“足下是因何被选的呢?”有人悄悄的问道。
“在下为长沙国湘南县县令,赖天子洪福,社稷护佑,在下治湘南,连续三年课为乙,故此得选……”这人低头说着,似乎有些自卑。
其他人听了,也都是抬起眼帘,目视前方。
一个基层的土鳖罢了,没有关系和资源,根本不是对手,不值得关注。
能形成的威胁,还是那些出生名门的勋贵子弟啊!
那人见了这个情况,也是低着头,识趣的站到一旁。
过了一会,忽然,前方隐约有声响传来。
众人纷纷抬头,只见一辆宫车,从远方的横门大道而来,停到了太孙宫的宫阙门口
太孙刘进见了,立刻就带着人,走上前去。
只见一个年轻的不像话的男子,身着朝服,头戴侍中貂蝉冠,腰间系着一柄宝剑,从马车上走下来。
“臣毅恭问殿下安……”他微微屈身,长身而拜“劳烦殿下亲迎,臣感激不尽!”
太孙殿下却是笑着上前,旁若无人般的扶起这个年轻人,道“卿来,孤可安心矣!”
这话说的,让所有人都是羡慕嫉妒恨,恨不得自己取代那个侍中官的位置。
只是……
莫名的,几乎每一个人都不得不承认,那位侍中官,确实当得起太孙殿下如此重视和厚爱。
生子当如张子重!
长安城里的谚语,如今已经是传到了关东。
不知多少贵戚、名门、鸿儒,在教训子侄时,都会叹道“汝若能有张子重半分能耐,吾便不止于此!”
其本人的丰功伟绩与赫赫声威,更是远播四方。
连临淄人都知道,长安有张蚩尤,凶狠霸道,生平从来睚眦必报。
而其文名与主张,更是在年轻一辈的士大夫之中,几乎可以用如雷贯耳来形容。
无论是其推出的‘汉家尧后,当建太平’的理想,还是其描述的三世发展理论,对于当今的年轻人,都有着莫名的巨大吸引力!
更不提,这位侍中官,现在还掌握着大家的去留。
一言就可以决己前途未来。
所以,每一个人都深深鞠躬,拱手拜道“末学后进等,见过侍中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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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越听到声音,再看着刘进身后,那些的陌生的面孔,眼中闪现出疑虑。
刘进见了,连忙解释道“张卿,此皆太常、少府及宗正所推荐而来的庶子、洗马、舍人候选!”
“孤已经看过档案和文字了,只是……”刘进面露难色,道“孤有些难以决断,故而请卿来此,助孤一臂之力!”
张越看人的眼光和准确度,这是毋庸置疑的!
新丰上下的官员,几乎都是张越亲自选拔的。
每一个人都表现出色,有些人甚至超出了刘进的预想。
若是那些张越亲自出马去延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