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新丰县丞,陈万年最近比较忙。
忙的昨天称了一下体重,居然又胖了三斤……
“再不能去赴宴了啊……”陈万年对着铜镜里的自己说“再这么下去,会让殿下和张侍中不喜欢的!”
作为县丞,陈万年现在危机感十足。
因为……
下面的人,实在是太能干了!
新丰各乡亭中,简直就是藏龙卧虎!
临渭乡蔷夫王吉,被张侍中直接放去担任临潼县令,到任不过一个月,就让全县上下交口称赞,无论士绅贵族,都是服服帖帖。
而和王吉能力差不多的人,新丰县里还有六个之多!
更不提胡建、桑钧、丁缓,这样的在各自领域,有着杰出能力的大能了。
反倒是他这个县丞,地位和能力,越发的尴尬。
特别是,新丰系统马上就要扩张,从一县变四县。
说不定未来,还能凌驾到京兆伊之上。
而这段时间,就是无比关键的节点了。
作为官迷,陈万年做梦都想要往上爬!
他更不希望成为一个笑柄。
若是未来,新丰上上下下,都已鸡犬升天,两千石满地跑,列侯一把抓。
就他这个县丞,依然是县丞。
那就太悲剧了。
他很清楚自己的能力,是远远比不上那些太学的精英的。
潜力更是拍马都赶不上王吉、贡禹这样的。
人家过目不忘,可以举一反三,接受能力强,口才、胸怀和志向,都远非他这样的只想升官的官迷所能比。
论赚钱和算账,也不如桑钧和他的工商署的强吏。
好在……
看着铜镜中的自己,陈万年轻声道“幸好,本官素来听话……”
这也是他所能找到的自己的唯一优势了。
凡是张侍中的命令,全力服从;凡是长孙殿下的意志,全力贯彻。
不辨是非,不去思考,专注执行。
所以,半年来,他的县丞地位,新丰三号人物的位置,纹丝未动。
将腰间的绶带,系好,陈万年戴上冠帽,走出房门,来到县衙大院。
刚刚到了院子里,陈万年就见到一个拄着鸠杖的老人,在两个年轻人的搀扶下,巍颤颤的从县衙正门进来。
顿时,陈万年的眉毛就跳了起来。
对于任何一个汉室基层的县乡官员来说,最怕的就是这种拄着鸠杖的老人了。
因为,没有人能得罪的起!
正想要跑路,就听到那老人的声音传来“陈县丞,休要再躲老夫了!”
陈万年闻言,悻悻然的苦笑了一声,提起绶带,迎上前去,以弟子礼恭身拜道“岂敢躲前辈?”
“徐老将军,新丰之长(河蟹)者也,张侍中、长孙殿下,皆以大人为乡亭之师,下官恭迎都来不及,怎么会故意躲老将军?”
来人却是哼哼两声,对陈万年道“若真是这样,那就好了!”
“县丞,老夫问汝——新丰郡兵,何时募兵啊?”
“老将军……您请入内……”陈万年低着头,小心的伺候着这位老人“张侍中和长孙殿下,也快回来了,届时,老将军何不亲自去问?”
“也罢!”老人拄着手里的鸠杖,迈步向前“老夫便在此恭候侍中公和长孙殿下了!”
陈万年连忙笑道“下官伺候老将军入县衙安歇……”
却被老人推开“县丞自有公务,就不必在老夫身上浪费时间了!”
“那……下官派人来服侍老将军……”陈万年深深一拜,目送着老人,在其子弟搀扶下,熟门熟路的走进新丰县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