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淡然一笑,点了点头,没说什么。
其实韦宝也没有打算让顾秉谦做主,也知道顾秉谦做不了什么主。
韦宝这趟来,就是发出一个信号而已,告诉所有人,自己的态度没有变过,自己要辞官,立刻,马上。
顾秉谦有点尴尬,也不知道应该和韦宝说点什么,现在韦宝是个敏感人物,虽然韦宝没有魏忠贤正面冲突,但现在是魏忠贤在针对韦宝啊。
得罪了最有权势的人,就是一种犯罪,就是罪犯,谁也不愿意和罪犯多说什么。
韦宝也不理会顾秉谦冷漠对待自己,自顾自的在椅子上静坐。
魏广微、黄立极、冯铨、丁绍轼几个人一样,也不知道要和韦宝说点什么。
这几个人里面,丁绍轼算是稍微好一点的,还与韦宝打了一个招呼。
因为丁绍轼是东林党大佬,韦宝被魏忠贤赶出朝廷,他们东林党自然会同情。
但也仅此而已,如果韦宝现在是魏忠贤正面硬钢,东林党很可能会伸出橄榄枝,但如果只是败退走人,甚至可以说是灰溜溜的逃跑,东林党也不会看得起韦宝。
韦宝一样无所谓,坐了几分钟,韦宝便告辞离开,“首辅大人,我递交辞呈已经有几日了,这几日也没有得到陛下召见,我心力交瘁,不适宜留在京师,若是辞官没有这么快的话,我先病假一段时间吧,回辽西去养病,你们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人到辽西去找我,不过两三日路程。”
“这怕是不合适吧?韦爵爷,你身份不同一般,哪里能说走就走,大明向来是这样,晋升,辞呈都不是那么快办的,有人请辞好几年都没有批复,都正常的很。咱们天启一朝的效率算是高的了,万历朝,十多年,二十多年没有挪过位置的州府都多的很。”顾秉谦为难道“爵爷就安心在京师玩吧?在京师和在辽西有什么不同吗?”
“不一样的,回家以后心情好许多,京城的空气让人感到压抑。”韦宝故作深沉的四十五度角度,抬头仰望苍穹,一副看破了世事无常的模样,一副对朝局心灰意冷的模样,“反正我已经对首辅大人打过招呼了,实在是急需回乡养病,陛下要罚我,我也认了。”
顾秉谦为难的看了看韦宝,又看向魏广微、黄立极和冯铨等人,看他们怎么说。
这几个都是阉党大佬,关系还是比较融洽的,至少相处了这么久,在喜怒无常的魏忠贤手下讨饭吃,不互相抱团是不行的。
冯铨对顾秉谦摇了摇头,意思是随便韦宝怎么样,千万别答应他。
顾秉谦也是这么想的,便对韦宝道“韦爵爷,这事你别和我说,老夫说是首辅,能管多少事情?老夫的难处,爵爷都清楚的很,你直接去找九千岁为好。”
“也行。”韦宝其实等的就是顾秉谦这句话,否则韦宝一个外臣,除非是到魏忠贤的私宅求见,否则是很难找到合适的理由见魏忠贤的,魏忠贤并不能管到韦宝,至少你一个太监,凭什么管正三品大员,并且还是御赐了爵位的大员?
官场上的规矩是这样的。
但如果首辅顾秉谦让韦宝去找魏忠贤,情况就又不同了。
因为这是顾秉谦让韦宝去找的,而不是韦宝自己去找的。
其实韦宝在托出全面整编统一管理大明水师,以及开放通商口岸,打开海禁的政策之前,就想过要不要找魏忠贤协商一下。
韦宝之所以不提前去找魏忠贤,而是直接在皇帝面前将这个事情托出,是有充分考虑的。
一方面,韦宝知道这件事肯定没有那么容易。
首先去找魏忠贤的话,最先面对的将会是钱的问题,这么大的事情,不是说给了钱就一定能够办成的。
如果给了钱,没有办成,钱白给了。
如果给了钱,事情办成了,怎么分成,这就将非常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