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退回的途中还有了意外的收获,孜孜不倦的‘地形虫’居然在岩石带的大坑里抛出一副骸骨,根据骸骨边残留的一小节黑色的牌子,钟三浦断定是本宗门千年前的先辈,亦是深入荒原寻找师祖而失踪的弟子之一,当即亲自下到土坑中仔细收敛。
李天畤静静的伫立在一旁,看着手中的半截牌子,如同大号的麻将,似铁非铁,甚是沉重,隔千年不朽,材料应该罕有珍贵,可惜被外力给震断了,另外半截连‘地形虫’都没找到,想来不在此处了。
黑牌正面有字,撰隶书‘蜀山’二字,下面断裂的地方应该还有一字,不知道是‘宗’?‘派’?或是其他什么,背面有图,画的是一座山,或者就是篆书的‘山’字,可惜只有半截。
钟三浦一丝不苟的将骸骨慎重的装入一个布包中,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块黄绢扯成长条,将布包系好背在了身上。
李天畴微感诧异,堂堂一个千年宗门居然没有什么像样的空间法器,貌似有些说不过去,他那黑色卷轴里这样的宝贝多的是,当然最好用的还是卷轴本身,另外,还有那个古神相赠的布口袋也非常厉害,只是里面装满了神界的金币,李天畤一直未怎么用过。
钟三浦为人耿直性急,但不失为一名正直的修行者,李天畤从卷轴中找出一方小鼎相赠,未料到被对方拒绝,“先人遗骸,岂可用空间法器盛装?”
李天畤对钟三浦自然又高看一线,也不勉强,收回所有的‘地形虫’,在黑夜来临之前快速退出荒原中心地带,一两百里的距离对他二人来说不是什么大问题,他俩在河谷边一处背风处建了个小营地。
草草的补充了一些干粮后,李天畤开始烧火煮茶,茶是大衍相赠的无忧茶,极为珍贵,但他愿意与钟三浦分享,安心定神,有助于迅速恢复元气。
入夜后,天空出现皎月,风沙渐渐小了,气温也迅速降到了零下,但对于修行者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二人捧着茶赏月,也别有味道。
“今日打草惊蛇,魔头必然警觉,这偌大的荒原该如何应对?”
“有警觉未必是坏事,血族的目的是寻找圣血大阵,我们的存在必然让他们难受。”
“他们若是先找到那大阵,会怎样?”
李天畤望着头顶的明月沉默了好一会才缓缓道,“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
“为何……你缘何这般自信?”
李天畤苦笑道,“不是自信的问题,若是被他们抢了先手,我们将没有还手之力。”
钟三浦哑然,没有还手之力便意味着挨打,甚至不仅仅是挨打,更可能是被侵占,被奴役,甚至被灭亡,他不是非常了解血族,但从流云观的凶残手段可以判断这个异界入侵的种族是何等的血腥。
他也听说了很多异界生物入侵的事件,多数来自董老头,当时并不认为事情会这般严重,直到李昊的丧生于流云观,他才花费更多的心思去了解什么是诸天世界,什么空间裂隙,什么是末世标记,这一切都让隐世修行的钟三浦大为震惊,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这才不顾一切的执意与李天畤进入荒原。
钟三浦无法说服曾经的老友出山,但非常慎重的重新审视了修行的目的,那么目的到底是什么呢?得道?飞升仙界?然后离开这个世界?对于即将触及天劫的大修行者而言,所站的高度和所能看到的世界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但依然被这个问题深深困惑。
那么现在仙界也不美好了,按眼前这个小子的说法,仙界早已灭亡,若在以往,钟三浦只会嗤之以鼻,为了妖言惑众,自己杜撰出来个神界,又污蔑仙界,这种神汉他都不屑一顾,蝼蚁而已。
但眼前这个人显然不是蝼蚁,虽然看上去依然如凡生一般愣头愣脑,但举手投足,随意挥洒出来的神通都令他叹为观止,此人的修为境界远远超出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