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此,整个张家所谓的秘闻差不多就有了一个完整的时间和事件链条,结合以前了解到的支离破碎的片段,李天畴初步的印象是张家在整个事件中扮演了极不光彩的角色,而起到关键作用的李家,反而被埋没在历史的尘沙中。
“李大人出了无名山,就再也没有任何消息了么?”
“没有。”老者摇头,眼睛渐渐变得浑浊起来,“自从张子炝的手下被抓,我等才知道外围的封山大阵已经失效了,姓张的这厮居然逃出了无名山,可怜我等每天傻兮兮的在山中想疯了一样抓捕此人。
“李大人怒极,兄弟们为皇命抛家舍业,死伤无数,居然换来了个为他人做嫁衣的结果,他当即带了两名好手出山,宁可违背圣命,也要把张家大奸首恶抓回来祭山,但这一去便再也没了音讯。”
“为他人做嫁衣?此话怎讲?”李天畴敏锐的察觉到老者的话中酸不溜丢的味道,虽然听上去也铿锵有力,但远没有那种浩然正气的感觉。
老者的神色一僵,也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话语中有问题,他干咳两声道,“小哥莫要误解,老朽只是想表达心中的激愤,而且替死去的兄弟们不值,想那张家做了什么,在外面自由自在地,做生意,发大财,萌余子孙,甚至花天酒地,即便如此还不知满足,处心积虑的竟然要偷走仙家的重宝,那可镇魔之宝,这是对我等兄弟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死路一条,意味着釜底抽薪!
“还有那玉扳指,每一个里面都镇压着一个强大的魔鬼,自被那张子炝盗出后,其实已经表明我等辜负了圣恩,辜负了仙子的美意,现在他张家闯出祸事,完全是自作自受,真是老天爷开眼!”
老头子越说越激动,吹胡子瞪眼,倒也不似虚言,尽管话中还有很多疑点,李天畴也点头表示理解,不再追问,毕竟是一家之言,记在心里就好。
“那么,既已知道可以走出无名山,大家为何还困守在山中?还有那位李公子没有随大人出山么?”
“哎!”老者一声叹息,“何尝不想啊,只是转眼已经了百年有余,我等出山就好似老鬼现世一般,人们唯恐避之不及,京城是回不去了,代天子行使镇守的职责还在,擅自离开是要杀头灭族的,除了隐姓埋名还能干些啥?另者,我等也有苦衷,圣意难违,我等家眷皆被安排在西疆达摩汗奇达将军治下,衣食无忧,擅自出山则害了后人,这么多年的苦岂不是白吃了?”
乾隆二十年的百多年后已经是道光、咸丰年间了,满清江河日下,内忧外患中,朝堂上哪里还记得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老者的这些话是实情,但同样也有问题,可李天畴也不点破,此人这般找他,不惜大费口舌,自然有他的目的,不外乎合作或者利用,他和申英杰对目前地宫的状况知之甚少,倒不如从老者这里多了解情况,至于对方开什么条件,听听也不是坏处。
其实眼下的局势很复杂,老者有‘天镇卫’在手,又修习过甲丑教授的神界修行法门,否则也不会活到这个时候,其势力已经极为强悍,却还要寻找帮手,说明地宫内张家人的势力更大,还有张志强,这厮到底是单打独斗,还是和张家合为一股势力,也让人揣摩不透。
最令李天畤感到辣手的是甲丑、甲葵二人,这两位尽管难以恢复到半神境界的修为,但仍然是整座无名山中最为强悍的战力,目前是什么态度也让李天畤一头雾水,在他猜测中,两者应该是跟老者所代表的‘天镇卫’的关系更为近一些,毕竟在一起两百多年了,既然是被君颜请下界的,又认出了天刀,就应该是自己人,李天畤头疼的二人为什么不认他这个主人呢?
“感谢老先生示警,并对我二人陈述利害,但说了这么多,我想你不光是为了叙话而叙话吧?”
“当然为了合作,事情说透了就是让小哥你心里有数,眼下张家势大,而且正要冒天